第31章 梁小野马_战死的夫君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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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梁小野马

  说话的人身材颀长,面若冠玉,身着月白色长袍,宽大的衣袖右袖边绣着一只银鹰。鹰眸锐利,振翅欲飞,这个设计在这个年代看着着实有些新奇,却又刚好与说话的人气质呼应。

  梁晓才被发现了也不着急,打量完墙下的人,感觉这是个危险,却也是个机会,便干脆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坐了下来。

  “还行。”他说着拍拍衣服上的灰,然后特坦然地问:“相逢即是缘,大哥可否帮小弟一个忙?”

  “帮忙?”墙下的人头一次见夜闯侯府被发现,又不急于跑也不急于逃的,颇为意外地挑了挑眉,笑笑说:“你可知我只要打个招呼,你片刻就能被射成筛子?”

  “信。但是你看我命都悬在这了,大哥就当了却我一个心愿可行?”梁晓才说,“也不多麻烦,我就想见一见侯爷。”

  “哦?”那人唇边带着更深的笑容,“见他做什么?”

  “有些东西想给他看。”梁晓才转了转手里的枝条,同时猜测着对方的身份。

  晚上,穿得还好,不是主人就是客。看年纪应该能有个二十七八的样子,最多不超过三十岁,难不成是侯爷的儿子?

  苏问清也没见过忠勇侯,跟梁晓才说不明白。霍严东也没见过,只说了忠勇侯义薄云天,刚正不阿什么的。所以梁晓才猜着,一个有实权的侯爷,怎么着也得个四十岁吧,而且“刚正不阿”和眼前这人不太能联系上。

  却见墙下的人伸手:“是什么东西,拿来瞧瞧。”

  梁晓才说:“不好意思,我说的这样东西只能给侯爷看,别人我信不着。”

  那人闻言说:“是么?”说罢他头都不转叫了声:“来人!”

  梁晓才当即把腿一收做了要跑的动作,那边却过来两个带刀的侍卫。

  当中一个瞅了一眼梁晓才之后朝那人恭恭敬敬说:“侯爷,您有何吩咐?”

  墙下的人朝梁晓才一扬下巴:“我要请这位小兄弟喝杯茶。”

  梁晓才:我他妈……

  一名侍卫做了个请的手势,另一名侍卫大约是去要茶?反正俩人也不多话,一人一边把活分了。

  梁晓才一看“侯爷”背着手走了,一寻思都这样了,先跟上再说吧。然后就被带进了书房。

  这书房比虎头关那宅子的整个院子都要大,梁晓才粗粗打量了一下,就听忠勇侯遇晋说道:“定伯侯府的人都快把城门到我侯府的路都占了,可是与你有关?”

  梁晓才说:“应该是吧。”说完他把那树枝递出去:“请侯爷过目。”

  遇晋伸手,还想这东西有什么好过目的,一摸到却发现这树枝有着任何季节都不该有的软度。他一捏,里面似有东西,触感还挺特殊。

  他略显意外的看了眼梁晓才,随即将枝条缓缓弄开,露出里面的部分来。他的手指修长,骨节也分明,比起霍严东那样长年在外打仗练武的少了三分野性美,多了三分优雅。他取出树枝里几张卷成长卷的纸,一展开,却不是账册内容又是什么?

  梁晓才特意选了一眼就能看出是与铁臂军有关的页面,所以遇晋看到之后便知是怎么回事了。他把东西随手放到一边,看向梁晓才,也不强要求梁晓才摘下面巾,说:“你胆子倒是不小。只是你冒着如此大的风险带着这些找到本侯这,是要为谁出头?你是方恒(方大都统)的旧部?”

  梁晓才说:“不是,只不过看不惯某些人的作派罢了。军士们远离家乡远离亲人去守卫疆土,为的是保家卫国。却偏偏有人让他们连饭都吃不饱,如此可恶之人如何配得上一军统领之职!”

  他说的明明是件十分严肃的事,但凡是个有气节的人听了都要生气,遇晋却仍然在笑:“你可有想过若本侯给你安上个夜闯侯府的罪名,你这辈子就完了?”

  梁晓才也跟着笑:“您是那样的人么?”

  遇晋:“你很自负。”

  梁晓才不卑不亢地说:“是自信。信邪不胜正。”

  遇晋缓缓收起笑容:“好一个邪不胜正。”说罢他再次高声喊道:“来人!”

  请过梁晓才的那名侍卫进来:“侯爷有何吩咐?”

  遇晋说:“本侯在城外东行三十里的银杏林里藏了些宝贝,你带上些人手,去给本侯取过来。宝贝在最高最大的那棵银杏树下埋着,你去连着土挖回来,记住,挖的时候周围不得有火光,免得被人觊觎。”

  侍卫一声“遵命”,倒退三步转身而去。不一会儿外头便传来成队的马蹄声。

  梁晓才试探着问道:“侯爷知我藏‘宝贝’之处?”

  他将账册藏在城西,忠勇侯却偏让人去城东。而且这大晚上的找最高最大的银杏树?这不是故意给下属找事干就是想要调虎离山。

  遇晋说:“这时节的树皮不好剥离,怕是要找有水的地方泡一泡才行。你用的这树枝是城西特有的水曲柳,若不是定伯侯的人眼拙,你可未必能安然到这。”

  梁晓才心说你眼睛还挺贼。这时外头有人轻扣了两下门。遇晋说了声“进”,那人便端着茶水走进来,摆到遇晋的书案上,又倒了两杯,这才躬身退出去。

  遇晋也不说让梁晓才喝,也不说让他不喝。梁晓才就看着这人端着茶杯,放到唇边轻轻嗅了嗅。然后他大概是脑子进水了,鬼使神差问了句:“香么?”

  问完自己都惊了一下,感觉特傻x。

  遇晋却说道:“尝过便知。”

  梁晓才却没有马上拿起杯子,直到看到温度应该差不多降下来了,他才端杯,掀起半角面巾,然后一饮而尽。

  遇晋有点心疼他的龙云秘,却也没有对此说什么。他由始至终都没有问梁晓才的名字,也没有让梁晓才摘了面巾。他只是边喝茶,边问梁晓才关于铁臂军的事。

  梁晓才把能说的都说了,顺便也提了一下苏问清。

  遇晋说:“定伯侯说他有可能是敌国奸细,这才下了通缉令。不过这事也不是全然没有解决办法。人你先带上,只要别太张扬即可。本侯自有办法保他。”

  梁晓才说:“谢侯爷。”

  茶凉透了,遇晋叫了声“凌泽”。阴暗处,有个和梁晓才一样黑色劲装的男人走了出来。

  “侯爷。”

  “随这位少侠取了账册,带回来。”遇晋说,“切记,不要让任何人看到他的容貌。”

  “是。”凌泽说,“少侠请。”

  “侯爷。”梁晓才临到门口突然停下来,“您当真不好奇我长什么样?”

  如果是他,他肯定会查户口顺带看相貌。

  遇晋说:“你这人,只记住一双眼足以。至于其他,人还不都是一样,一个鼻子一张嘴巴,没什么可好奇的。”

  梁晓才点点头,抱了抱拳之后便随凌泽一起离开。凌泽话很少,是那种回答问题都是能说一个字绝不说两个字的性格。他带梁晓才走了一条密道,出去之后直接就是城外。两人在一个柳树洞里把东西找出来,凌泽便又一抱拳离开。

  期间他们说的话连三句都不到。

  梁晓才不太放心,所以凌泽走了之后他还是暗暗跟了一段路,直至快到出来的那地道口附近,他才停下来。虽然这地道口待他走后九成九是要变位置的,他还是好奇地看了会儿。

  凌泽这时朝他这边一点头,彻底没入夜色中。

  本以为要费上些劲的事情,办得还算顺利,梁晓才心情不错,决定去找苏问清。虽说他也不确定账册到了忠勇侯手里之后会发挥出哪些作用,但这已经不是他能左右的事了。他不可能留在京城等结果。

  苏问清不很聪明,但也不是个傻的。他在梁晓才说的地方藏好了一直等,没自作聪明乱去做什么。梁晓才见他打瞌睡手里还记得拿木棒,笑着给他递了些吃的。苏问清接过来,面上一喜:“恩人,您回来了。一路上可还顺利?”

  梁晓才说:“与预想的稍有出入,不过也还可以。这会儿忠勇侯应该已经见到所有的账册了。”

  苏问清闻言皱眉:“您没亲手交给他?”

  梁晓才差点翻白眼:“你当定伯侯是死的吗?他一路上放了不知多少个眼线,账册根本拿不进去。不过你放心,东西是忠勇侯的的去取的。应该是他的心腹吧。”

  他当时还想这人胆子真大,敢把他一个完全不知底细的陌生人单独请进书房。现在想想,只能说人外有人吧。

  “对了苏问清,我眼睛长得很特别?”梁晓才想到遇晋的话,问道。

  “呃……”苏问清不知道为什么脸红了一下,缓缓点头,“恩人双眸顾盼间有星辉流转,静时似三月细雨温润清灵,动时又如猎食中的苍鹰,满是凌厉。”

  “有这么夸张么?”他知道他眼睛好看,但是三月细雨什么鬼?

  “有。”苏问清说,“而且您总是包得严严实实,只露一双眼睛,所以看到的人总会格外注意。”

  “啧,那看来你不能留了。”梁晓才说着挽起袖子,一副要宰人的样子,“说吧,你想怎么死?”

  不料苏问清却动都没动。

  “您骗人的,我能看出来。”苏问清说。

  “没劲。你这时候应该捂着衣襟大叫‘大爷饶命啊!大爷您行行好吧!’才好玩儿啊。”

  苏问清一脸茫然:“啊?”

  梁晓才摇摇头,心想有点儿呆,还是家里的逗着有意思。

  他突然有点想霍严东了。

  出来能有七天,还是八天?九天?他有点记不清。这里连个表都没有,想知道个精确的时间都费劲。

  苏问清问:“恩人,接下来您要去哪?”

  梁晓才说:“回铁臂军。虽说账册的事忠勇侯知晓了,但这问题会有怎么个结果还说不清。而且我还有些事惦记,得去看看。你呢?”

  苏问清想想,再次跪下来:“多谢恩人一路照顾。但问清如今是被通缉的犯人,不能连累恩人。待恩人走后,问清自找去处。”

  梁晓才拦他一下:“男儿膝下有黄金,别动不动就跪。而且你的事我也跟侯爷说过,他说他有办法保你,只要最近别让人发现就行。”

  苏问清脸上顿时浮现光彩,对梁晓才磕了个头:“若恩人不嫌问清愚钝,问清誓死追随!”

  梁晓才:“……”难道他的意思不是让苏问清别太担心,只要避一段时间就可以吗?!

  两个人脑回路明显不在一个频道上。不过梁晓才也发现了,苏问清也不是一无是处。这人虽然有时候有一点呆,但是做事还挺麻利,而且识字,并且不知道是跑了多少地方,对地形也很熟。

  梁晓才寻思寻思,没赶人,反正只是麻烦点,和入京时一样得避着点人赶路。

  他们花了六天的时间重新回到铁臂军,梁晓才是想着万一虎头军有什么需要帮助,他可以在暗中搭一把手。谁知他到的时候,居然看到了霍严东?!

  霍严东一连十几日吃不好睡不着,心里跟长了刺似的。后来他实在是坐不住了,就借着来看看旧部有没有适应新环境的名头来了铁臂军。

  他确实关心旧部没错,但只有他跟杨赫知道他究竟是来做什么。

  遗憾的是他来了也没见到梁晓才。

  明明当时说的是偷了账册就回去,回虎头军,然后再议。结果梁晓才一连消失了那么多天都没回来。他找到铁臂军这,又听这边的人说后山里有人偷东西被埋。他一想到有可能是梁晓才,心里就一阵憋闷,甚至到了后山准备偷偷挖坟确认!

  哪知梁晓才突然就回来了,出现在了后山,身边还带着个粉白的书生!

  霍严东也不知道自己哪来的一股闷气,二话不说上去就把书生给敲晕。

  梁晓才离着几米远就知道是霍严东了,没想到却是这样,不由压低声抓狂:“他娘的,你拍他干嘛!”

  霍严东一听梁晓才居然还维护对方,更郁闷了,说出来的话不自觉酸溜溜的:“你还敢说!我在家里成天惦记着你,你倒好,在外头逍遥得不想回来了是吗?”

  梁晓才:“我哪有?”

  霍严东:“哼!”

  转身就走。

  梁晓才也不能不管苏问清啊,就在原地留下来了。

  霍严东一看他不跟上,更生气了。

  他奶奶的,好你个梁小野马,老子给你三千大草原你居然还到外面去搂草!你等回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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