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生晓梦迷蝴蝶(14)_将女生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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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生晓梦迷蝴蝶(14)

  许南枝方一落座,便有人端了茶水点心过来。上好的明前,用的是梅花雪水,格外的将就。茶一端上,便是一股直沁心脾的梅香混杂着茶香。许南枝忍不住啜了一口,一股浓浓甘冽在舌尖荡开,叫人心旷神怡。

  她一面品茶,一面想着日后需得将这个法子记下,回去后叫芸其试试。正这会儿,听到外头脚步声凌乱,有仆从高声通报。

  “庄主道。”

  随后便听得环佩叮当,又可闻一阵异香扑鼻。恍惚间,一个女子被众人环绕着从外头进来。虽说许南枝心中多有揣测。这庄主为女子,倒并不出乎她的意料。只是这进来的姑娘,虽说是锦衣华服,端庄大方,却仍是遮不住面上偶尔显露的稚气。再看那女子身量,怕是还未长足,估摸着要比许南枝还小上几岁。

  那庄主是叫紫衣女子搀扶着进来的,紫衣女子掺着那庄主坐下,这才厉声呵斥许南枝:“见到庄主,还不见礼?”

  许南枝一愣,这才将手中茶水放下,匆匆对着那庄主行礼。

  那庄主略满意地点了点头,上上下下打量了许南枝一番,却是噗嗤一声笑了。许南枝也不知她在笑些什么,只是一头雾水。庄主倒也不说话,只掖着嘴笑着,许久之后才喘了口气,对着一旁的紫衣女子道:“沉香,你先领着人去外头守着。”

  紫衣女子有些迟疑,但还是没有违背庄主的意思,领着人退了出去。

  庄主端坐在椅子之上,一双眼却如同粘在了许南枝身上一般,叫许南枝坐立不安。等屋子中人都退了干净之后,那庄主才状似不经意地端起一旁的茶水,放在鼻尖闻了闻,倒也不喝。

  “这茶水不错,下头人应是用了心了。”她面上露出满意的笑,又将那杯子放了回去:“用梅花雪水烹茶,难怪这茶闻着一股梅花香气。姑娘尝过了没有,可还喜欢?”

  许南枝一听这话,脸色一时沉了下来。她迟疑了片刻,却又觉得不该才是,自己那衣着打扮没有半点披露,便是连脸上手上都用灰粉抹的黑黢黢地,哪里有半点姑娘的样子。她想到这处,这才咧嘴一笑,决意装傻到底:“庄主说的是什么话?我怎么听不懂呢?”

  庄主也是一笑,抬眼看着许南枝。许南枝站在那处,不知为何只觉得眼前这个年岁尚小的女子,眼神实在吓人。就像是山林之中剧毒的小蛇,虽说身量小,容貌艳丽,却危险至极,稍有不慎就会被她咬中,立时毙命。

  许南枝心下警醒,只一味装傻,却听那庄主幽幽开口。

  “姑娘心细,穿了男装,又用灰粉将本来肌肤遮的半点不漏,乍一瞧确然同个男儿家一般无二,可姑娘是不是忘了,自己耳上可还留着环痕呢,哪个男子耳上留环痕?”

  许南枝一听这话,下意识抚上自己耳垂,那庄主见着许南枝这般咯咯地笑了起来。许南枝这才回过神,自己这是上了套。“你诈我?”

  “算不上诈你。”那庄主故作高深地清了清嗓子:“姑娘莫不是忘了,我们这锦绣山庄做的是什么营生。是男是女,远远一瞧身量尺寸便看得出来。莫说是我了,姑娘这一路进来,底下哪个人没瞧出来你是个姑娘。这不还特意给姑娘你上了女儿家喝的梅香茶。”

  那庄主笑吟吟地看着许南枝,眉眼一片和善,笑起来眼睛弯弯,似新月一般。若不是她眼中一闪而过的阴狠戾气,许南枝只怕真就要被她那人畜无害的模样给蒙骗了过去。

  “不瞒庄主,我确然不是男子,来此也不为同庄主您谈买卖,我来寻人的。”许南枝见着自己瞒不过去,索性将来意和盘托出。

  “哦?寻人?”庄主笑了笑:“我这山庄里头的人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不知姑娘寻的哪一个?姓甚名谁,什么长相,何方人氏?”

  “我寻一个名唤夭娘的女子,如今当是三十上下的年岁,不知庄主可愿相帮。”

  “夭娘。”庄主面色一滞,又很快恢复了平静:“你寻她做什么?”

  “看来庄主是知道夭娘的踪迹了?可见我此行没有来错。”许南枝对着庄主一拱手,又道:“我年少时,曾蒙夭娘相帮,恩情难忘。家中有祖训,受人滴水,必得涌泉相报。故而我苦苦找寻数载,只为报她恩德。”

  “既是如此,那你过来,我同你说。”庄主听了这话,倒像是不疑有他。伸手招了招,将许南枝叫到近处。许南枝稍有迟疑,但还是听话地走了上去。

  “我同你说啊……我这锦绣山庄里有规矩,凡有欺瞒者……死。”那庄主的声音柔柔弱弱,却叫许南枝立时汗毛倒竖。

  她一下从庄主身边弹开,从腰间将长剑抽了出来,直指着庄主:“你想做什么?”

  庄主也不躲,面上更是没有半点慌乱。叫长剑抵着,却仍是有闲心,将方才放在一边的那杯茶水端起,品了一口,叹了一句,好茶,随后才一本正经地对着许南枝道。

  “夭娘已经死了,你下去陪她吧。”

  许南枝手中长剑攥紧,方才她便瞧过,这锦绣山庄里头守卫虽说严密,但多是女子,自己若当真有什么不测,未必不能全身而退。

  可说来也怪,庄主话音放落。不过片刻光景,许南枝只觉得自己周身都力道像是被人抽了出去,头晕晕乎乎的,看东西也有了重影。再过上片刻,她竟是连手上的剑都拿不稳,整个人瘫软到了地上,难以动弹。

  恍惚间,她听那庄主站起身来,走到她边上。“茶是好茶,只是茶里头下了药。配上我身上的熏香,那可就是千金难求的软筋散了。寻常人用了顶多浑身乏力,习武之人用了才真真要命。真气溃散,手无缚鸡之力,动弹不得。”

  她抬手擦了擦许南枝的脸,想将许南枝脸上的灰粉擦去,露出许南枝原本的面容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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