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雪后初晴_邪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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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雪后初晴

  动徐老板来京城报案、直接参与到“浩泰案”当中,笑思所预想的要低很多。他有点低估了徐老板对程浩的仇恨。

  虽然事情已经过去了将近十八年,但徐老板对程浩却是无时或忘,这从事隔多年乍一见程浩,他仍是一眼就认出对方便能看出来。那件事留给他的记忆实是刻骨铭心。只不过二十年来的商海沉浮让他懂得了隐忍,几番起落让他学会了谋定而后动。除去在京城找讨债公司的激愤之举外,他的行为一直很理智。但有机会制程浩于死地的时候,他却绝对不会放过。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韩笑思低估了自己在徐老板心目中的能量。答应姚永去忽悠徐老板的时候,韩笑思还不知道这件案子背后沈泽晟也插了一手。即便知道了,他也不认为这一点能影响到徐老板的认知。但徐老板却是出于另外一种考虑。

  徐老板找到钉子那些人时,曾见过韩笑思一面。那时他就有些奇怪,一群看上去和黑社差不多的家伙,居然对一个二十出头的小青年言听计从,他便觉得韩笑思是个很有分量的人物,说不定是京城的一位太子党。

  后来韩笑思联系到徐老板,承诺帮他解决这件事,他一听便答应下来,也有出于这方面的考虑。那个时候浩泰公司还是一片风和日丽,虽然有一些小麻烦,也不过是天边的几朵浮云。但在韩笑思联系徐老板报案时,即便是不了解内情的人也能看得出来,浩泰公司已经是风雨飘摇。

  这些变化都发生在韩笑思与徐老板达成协议之后。徐老板觉得即便不是韩笑思一手所为,但他能够提前知悉内情,从中煽风点火,那也不是一般人能够做到的。虽然对京城的事情不甚了了,但出于商人的敏锐,他能感觉到,程浩已经要完蛋了。

  “趁他病。要他命”,这种想法很自然地就出现在了徐老板的脑中。这个时候去打落水狗,以舒十多年来的郁闷,实乃不可不为之举。

  于是整件事就变得非常顺利。韩笑思所做的,也只是帮徐老板出了些主意,把那些和案件有关的故人都绑到船上来。

  事情到了这一步,大局已定,目地达到。韩笑思也就不再怎么上心这件事了。

  从韩笑思的角度来讲,参与到“浩泰案”中目的有三。一是教训程克刚,二是帮姚永的忙,三则是从中获利。这三个原因可以单独成立。只为其中之一,韩笑思都会不遗余力的参与其中。

  可以说,在动机方面,韩笑思和姚永有极大不同。姚警官做事不拘一格,却心怀正义,这和他职业的关系都不是很大。韩笑思首先考虑的却是亲疏关系,除去这一点,他还有着商人逐利的本性。

  韩笑思本身对程浩没什么感觉,自始至终他也没见过程浩。至于程浩做了多少伤天害理地事,他没有看到。也根本不关心。要说痛恨,那也只是因为程浩生了程克刚这个下贱儿子。

  宿舍的陆成杰等人对柯雨桐的确是有些崇敬的,但要说其中没有一丝一毫男人对女人地喜欢,那显然是不可能的。韩笑思并不介意这一点,这恰恰说明了柯雨桐的优秀,但他却非常介意程克刚这种人对柯雨桐的非分之想。

  或许程克刚最大的错误只是将想法付诸行动。任何一个正常的男人都不会看到别人对自己的女朋友意图不轨还无动于衷,哪怕是一个品行端正的五好青年。男人的这种自私。来自于物竞天择而传下的基因。

  一手策划了那么多事,韩笑思本来还是有些得意地。既教训了程克刚,让这小子以后出来也成了丧家之犬,又帮了姚永的忙,给浩泰的倒塌出了一分不小的力。另外还弄了一笔不小的资金。三个目标都达成的很完美。

  根据和徐老板的协议。当年程浩从徐老板手里骗去地第一桶金,转了一圈后,大半要归到韩笑思的名下。这种生意实在是可遇不可求。

  不过元旦那一天,从汤雪松口中得知“地皮案”的内情后,韩笑思就有些烦躁,对那些事情也开始厌倦起来。

  尽管他嘴上对万禾的动机表示不屑与怀疑。但心里却知道,如果不是自己参与到这件事里面,万禾大概不会掀出“地皮案”。因为这件事翻出来,万禾是基本上得不到什么好处的。

  沈泽晟地手法无疑比他更加老到和狠毒。“地皮案”简直是在浩泰这个行将倒塌的危楼上又引爆了重量级炸药,事发之后再没有什么能够挽救程浩了,连带着赵伯安也倒了大霉。他甚至怀疑,当初万禾选中那块地皮与浩泰搞起了合神作书吧,本身就是沈泽晟留下的伏笔。

  韩笑思觉得,如果不是那天在程克强新开的酒吧里,赵冉指着自己的鼻子骂了一句,又被自己打进了医院,说不定赵伯安不会这惨。就算当不上房管局局长,也不至于直接被刑事拘留。

  韩笑思并非对沈泽晟的做法一点都不承情。如今这世上除了那个男人,大概再不会有人这么回护、关心自己了。就算有,也没有他地那种能力。

  只是一想到沈泽晟的狠绝,韩笑思脑中不禁浮现出一个场景:那个男人当初便是以这样一种姿态,抛弃了母亲,去接手沈家的偌大家业。当他在商界呼风唤雨之时,可曾想过一对孤儿寡母是在怎样的目光下艰难度日的。如果不是父亲徐跃进的拳头够硬,大概已经被吐沫星子淹死了。

  新年的雪断断续续下了几日,天晴了起来。天空湛蓝湛蓝的,似乎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洁净。积雪消融了一些,气温越发低了,然后融化的雪水很快又结成了冰。

  这样冷的早晨,往常散于校园四处晨读的身影几乎看不到了,取而代之的是四处拍雪景的学生。据一些老资格的研究生说,树上挂满冰凌子的奇景,上一次出现还是在七年前。

  更多的学生则行色匆匆地赶往教室。绝大多数地考试都安排在元旦之后,到了为过往四个多月肆意挥霍光阴的行为还账的时候了。

  韩笑思和柯雨桐也走在赶去上自习的人流中。

  元旦一过完,柯雨桐就把韩笑思拉回了学校。开始了三点一线式的标准

  活。韩笑思就问她,大大小小的教室人满为患,连外,为什么非要凑这个热闹呢,在家里不是一样能看书吗?

  柯雨桐对他说,在学校有学习的氛围,容易提高效率。韩笑思以为这是柯雨桐的个人习惯,便没再多说。虽然心里有那么一点不以为然。

  曾经有一首名为《大学自习室》地歌在校园里风行一时。韩笑思初听之时,还以为是本校的某位大能写的,后来才知道不是。他也时不时的上过几回自习,与其说是去学习。倒不如说是没事可做打发时间。

  他对自习室地印象就此定格,所以往常到了快考试的时候,要么是在宿舍,要么是在自己的窝里进行考前突击。

  这一回跟着柯雨桐上了几天自习,他才发现考前的自习教室会不同一些。要是有某个人发出比较不和谐的声音,立即会遭到整个教室的人鄙视。所以大多数时候,教室里还算是安静的。

  两人进了自习教室,大半的座位还都空着。不过书桌上的东西提醒着人们,那地方已经被占领了。他们在倒数第二排坐下,将桌面上写着“占座”两字的书本扔到书桌里。韩笑思打了个呵欠。接过柯雨桐地笔记开始攻读起来。

  过了些时间,李婷婷也过来了,在柯雨桐旁边坐下,小声说:“睡过头了。”柯雨桐在李婷婷的小手上捏了捏,以示小小的惩戒。两个女孩挤眉弄眼,惹得教室里的男生都朝这边看来。

  韩笑思心里不由暗暗感叹。虽说随着扩招的深入展开,学校女生的绝对数量有了大幅提升。相对数量也有改善,但论质量还是惨不忍睹。像柯雨桐和李婷婷这样的美女结伴出现,不论走到学校哪一角,都是非常吸引眼球地。

  坐在她们旁边,也会受到一些额外的关注。并且有些目光看上去不太友好,让他忍不住要腹诽两句。

  也不知道哪个好事者把他和柯雨桐的交往经过胡编乱造一番,发到了校园网的bbs上,后面还有很多乱七八糟的跟帖,讲得更是夸张。

  韩笑思是无意间听宿舍地人说起,才知道自己在学校里也有了点小小的名气。他上校园网的次数屈指可数。知道后上去看了看,又问了柯雨桐,见她不怎么在意,便也没当回事。

  他所不知道的是,那些流言传播了有几天了,出过许多不堪之语,宿舍的兄弟们都没告诉他。王成利用手里的斑竹号,很是删了些贴、封了些号,林洪也找校园bbs:).播。

  韩笑思一边翻着柯雨桐的笔记,一边在书上勾勾划划,一早上很快就过去了。教室里人走得差不多时,柯雨桐和李婷婷耳语了几句,然后对韩笑思说:“今天中午咱们去外边吃吧。”

  韩笑思当然没有意见,只是觉得有些奇怪,说:“下午有什么活动?”华青食堂的伙食,在京城高校中还是很有名的,各式小炒都有,单为了改善伙食,大可不必到外面去。

  柯雨桐微笑点了点头,问道:“今天的任务完成了吗?”

  “当然!”韩笑思把笔记和课本都推到柯雨桐前面,“随便问。”

  “不用了,相信你。”柯雨桐把笔记本和课本都收了起来,“下午我们不上自习了。”

  韩笑思伸了个懒腰站起来说:“早就说过了嘛,对于我这种应试型人才来讲,考前大可不必这么紧张。”

  柯雨桐还未说话,李婷婷抢先说道:“你就吹吧。要不是雨桐的笔记,就算你记性再好,能有这么轻松?”

  这话确实不假。抄笔记、划重点的同学自然不少,但没有一个如柯雨桐做得这么好,而且这份笔记是专为他做的,连每天的复习进度都写了进去。

  不过李婷婷这几天似乎总是有些没事找茬的意思,韩笑思便逗她说:“你要嫉妒就明说嘛,谁让你跟我们不是一个专业来着。”

  李婷婷撇了撇嘴,小鼻子里轻轻哼了一声。说:“有什么可嫉妒的?”

  柯雨桐抿嘴笑了笑,说:“好了,我们去吃饭吧。”一手提起挎包,一手拉起李婷婷朝教室外面走。刚到了教室外面,李婷婷抢过柯雨桐的挎包,提到韩笑思面前,说:“呶!”

  “婷婷,给我吧。”柯雨桐伸手又往回拿。

  “这是他的义务。”李婷婷拨开柯雨桐的手。“你这样下去会把他惯坏地!”

  韩笑思接过挎包拎在手上,发觉分量还不轻,冲柯雨桐摇了摇头,对李婷婷说:“感谢你的提醒。不过你千万别心里不平衡啊!”

  “我有什么心里不平衡的?”

  韩笑思刚想说因为没人给你拎包啊。就见李婷婷把她的包也提到自己眼前,又说:“呶!”韩笑思就说:“喂,这不是我的义务吧?”

  李婷婷振振有词:“这是男士应有的风度!”

  柯雨桐说:“还是给我吧。”李婷婷的包比她的还要新潮,她有些担心韩笑思拎着这种包走在学校里不自在。

  韩笑思却不会把这些当回事,伸手接了过来,对柯雨桐说:“交友不慎,毒害家人,以后可要注意了啊。”说完摇了摇头,一脸地无奈。

  李婷婷瞥了韩笑思一眼,说:“想帮我们拎包地男生可不知道有多少。这也不算委屈你吧?”

  韩笑思盯着她看了看,说:“那是自然。咱们学校女生都说,别看我丑,我很抢手。”

  李婷婷一开始听他出言附和,心里还有点小得意。可听了后面的话,不由气结,狠狠瞪了韩笑思一眼。说:“你太过分了!”

  韩笑思发现李婷婷这一回好像是真的生气了,说:“你们慢慢走,我先去找地方。”蹬蹬蹬几步就下了半层楼。

  柯雨桐忙说:“小心一点!”看着韩笑思的身影消失在楼道里,回过头来,见李婷婷还涨红着脸。牵起她地手摇了摇,笑道:“你不会真生气了吧?人家好歹也帮你拎包了嘛!”

  “就知道你会向着他。”李婷婷撅了撅嘴,“见色忘义!”

  柯雨桐笑着说:“胡说八道。走吧。”

  李婷婷任她牵着自己的手朝楼下走,心想柯雨桐见色忘义倒还未必,重色

  是一定的。一时间竟有些惆怅,品到了一丝孤单的

  两个女孩到了楼下。早就看不到韩笑思的身影了。李婷婷想到刚才韩笑思溜掉的模样,噗嗤一声笑了,说:“跑得比兔子还快。”

  柯雨桐说:“哟,不生气啦?”

  李婷婷说:“看你的面子上,不跟他计较了。”她对自己的容貌、身段还是极有信心的,韩笑思那些话刚一听的确有点生气,可回想过来,不过是一个玩笑。

  韩笑思下得楼来,一路朝东门走去。这些天李婷婷一直跟他们一起上自习,他对这女孩地脾性也有所了解,知道李婷婷那点小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也就未放在心上。

  到了校门口,回头望望身后的校园,韩笑思突然间有些明白了柯雨桐拉着他回学校上自习的用意。大概元旦那天从汤教授家里出来的时候,柯雨桐便看到了他心中的结郁。他没有说,她就没有问,只是用她觉得适当的方式去排解。

  这几天虽然没有课,韩笑思却觉得自己从未如这段时间一样像个真正的学生。简单地三点一线生活,让他忘却了外界的喧嚣,把心态沉静下来,去贴近他实际的年龄。

  “我心里琢磨着大学生活是多么美好啊!”

  想到那句歌词,他脸上又露出了微笑。刚刚体味到这一点,它就要结束了,似乎有一点可惜。不过当选择了一条道路走下去时,必然会错过其它路上的风景,这也没什么值得遗憾的。能在记忆里留下一些值得回味地东西,已经足够了。

  就在韩笑思立在东门下心生感悟的时候,两个女孩有说有笑地从学校里面走了出来。

  柯雨桐看到韩笑思脸上的神色,心中顿时生出许多喜悦。李婷婷却一无所觉,走到韩笑思面前说:“喂,听说你烧菜的水平很不错?”

  韩笑思回过头。大声说:“你们谁叫‘喂’啊?有人找!”一边说一边指了指李婷婷。

  校门口正有十多个学生进出,对于这种玩闹,在学校里很是稀松平常,登时有七、八个人说:“美女,你是找我吗?”其中又有五、六个家伙一边说一边凑了上来。

  李婷婷吓了一跳,忙摆手说:“没有,没有!”

  神作书吧为华青的特级稀有物种,“美女”这种生物一向是极受优待的。因此那些人只是善意地笑了笑。便各走各路了。有一个脸皮坚挺想借机上来搭讪结交地,也被同伴拉走了。

  韩笑思见那些同学居然这么给李婷婷面子,倒是有些意外。李婷婷见那些人走开,心下稍安。想起刚才一幕,顿时又羞又恼,扬起小拳头就在韩笑思背后打了一下。

  韩笑思夸张地咧了咧嘴,吸了两口冷气,拉住柯雨桐地手,说:“快走快走,你这朋友太危险。”

  柯雨桐被韩笑思拉着走了两步,说:“别闹了。”轻轻甩开他的手,回头去看李婷婷,见她眼圈竟然红了。似乎随时可能掉下眼泪来,忙走过去,叫道:“婷婷。”

  李婷婷抹了下眼睛,强笑着说:“你们去吃吧,我回宿舍了。”又对韩笑思说:“麻烦你把包给我。”

  柯雨桐嗔怪地看了韩笑思一眼。韩笑思也是始料不及,不就是开了个玩笑么,李婷婷这小妮子抽什么疯啊。居然要死要活的。

  柯雨桐对李婷婷说:“别说气话了。我代他向你赔不是还不行吗?”

  李婷婷摇头说:“我就不打扰你们的二人世界了,弄得跟个电灯泡似的。”

  柯雨桐忙说:“那怎么行呢,你答应了今天陪我去买东西啊!”

  李婷婷扁了扁嘴,说:“那我们俩去,你让他回去!”

  韩笑思对逛街实在是兴趣缺缺。当然陪柯雨桐可以另算,不过有李婷婷陪着,让两个女孩去逛是一种不错的方案。但是眼下这种情况他却不敢应承李婷婷这个提议,那会让柯雨桐夹在中间很不好受。看着李婷婷说:“你打了我一拳,好歹也不算吃亏吧?”

  李婷婷气鼓鼓地哼了一声,别过脸去。觉得这样赌气把韩笑思赶走也不大好,拉着柯雨桐说:“我们走。”

  柯雨桐有些无奈地看了韩笑思一眼,被李婷婷扯着朝路边走去。

  韩笑思伸指敲了敲额头,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跟在了两个女生的后面。显然李婷婷这是给他分配了个拎包的角色。突然想起,于波地女朋友张彤,也有个闺中密友,名叫周君,不知道那三人在一起时是个什么模样。

  三人沿着路走了一段,打了辆车奔赴市区,随便找了个地方吃了些东西,然后便逛起了商场。

  韩笑思一直没怎么说话,李婷婷倒觉得有些过意不去,对他说:“喂,你一个大男人,该不会那么小心眼吧?”

  韩笑思咳嗽一声,说:“有感言多必失,倒不如奉守沉默是金的谏言。”

  李婷婷轻轻哼了一声,不再说什么。

  两个女孩转战几处,买的东西虽然不多,却挑得格外仔细,整整一下午,只选购了三件衣物,其中还包括一条丝巾。但很明显,这些东西都不是给她们自己用的。韩笑思心下有些奇怪,却也没有多问。

  买好东西,天色已经黑了。三人又打车赶回学校,李婷婷在小东门下了车,柯雨桐让韩笑思坐到后面来,两人继续前行。

  “你今天下午话很少啊。”柯雨桐轻声说道。

  韩笑思说:“你不高兴了,我哪敢多话啊。”

  柯雨桐被他说穿了心思,倒有些不好意思,说:“我哪有啊。”

  韩笑思轻轻叹息一声,说:“你高兴不高兴,我还能看不出来?”

  柯雨桐脸上红了红,将头扭向窗外,一时间之间不知道说什么了。

  韩笑思拉过柯雨桐,让她靠在自己怀中,说:“你想得太多了。”

  柯雨桐仰起头,看着他说:“你大概不知道。婷婷以前从来没有这样容易生气过。”容易对一个人生气,常常意味着她特别在乎这个人。柯雨桐不好意思说得太直接,但她知道韩笑思一定听得懂。

  韩笑思说:“大概以前从来没有人气过她。现在地她和以前的你倒是有几分相似,富家小姐的脾气么,不都这样。”

  柯雨桐缓缓摇了摇头,说:“我的感觉不会错的。”

  “是么?”韩笑思忍不住笑了,“那至少你应该对我有点信心啊!”

  柯雨桐幽幽叹了一声,说:“我就是这样喜欢上你的。”

  韩笑思在她额头上吻了一下。说:“胡说八道,明明是因为我们之间那段特殊的经历。换了平时,你能看得上我么?还真拿我当香饽饽了。”

  柯雨桐说:“那是因为我以前根本没有了解你的机会。”

  韩笑思被她说得快没脾气了。今天和李婷婷几次小小的争吵,他也有些意识到。自己地言行恐怕不妥。这并非他地自主意识,而是事后从柯雨桐的眼神中看出来的,因此收敛了许多。低头问道:“你到底相信不相信我啊?”见她毫不犹豫地点头,便说:“那不结了!”

  柯雨桐见他气急败坏的样子,忍不住笑了。她有些心思,不好意思向韩笑思讲。

  韩笑思和朋友在一起时说话是个什么德性,她见得也不少了,对李婷婷其实也没什么特别的。但李婷婷似乎从在台子上看到韩笑思挥毫时,心里便埋了一颗小种子。虽然后来知道韩笑思是自己好友的男朋友,但那颗种子恐怕还是发芽了。

  那天在两人的小屋里。李婷婷看到客厅墙上那幅字时地神情,三分赞叹里倒有七分幽怨,那一幕情景始终缠绕在柯雨桐的脑中。柯雨桐甚至觉得,平安夜那晚李婷婷自己把自己给灌倒了,也是那个原因。

  就连这天下午出去买东西,也是李婷婷提出要韩笑思随行拎包的。她的理由也很充分,因为是为了韩笑思地事情奔波。他这个当事人当然不能闲着。

  “这事回家再跟你慢慢算账。”韩笑思在柯雨桐脸上轻轻捏了一下。抬眼看了下车外,说:“前面靠边停一下!”

  柯雨桐坐起身来,发觉已经到了地方。两人下了车,过了马路,柯雨桐见韩笑思拉着自己。走起来没有丝毫犹豫,说:“你知道我们要去哪吗?”

  韩笑思摇头道:“不知道。刘教授家在哪栋楼上啊?”

  “你怎么知道要去她家?”柯雨桐十分惊讶,在这之前,她根本没有提过这个茬。

  “那还能去哪?忙活一下午,不就是为了去她家蹭饭么?”韩笑思把手里拎着地东西提高了些,“就是这代价有点忒高了。”

  柯雨桐这件事完全是自神作书吧主张。事前也没有和韩笑思通过气,就怕他不肯来,这时不免有点心,说:“那你怪不怪我?”

  “你一心为我考虑,我要是再怪你,那不是禽兽不如了?”韩笑思说到禽兽不如,心思不由飘了一下。和柯雨桐在一起的日子,还真是有点禽兽不如啊!

  柯雨桐微微一笑,说:“谁让你缺了那么多课。”

  刘教授是经管学院的副主任,四十六、七岁的样子。虽说院里有好几个副主任,但以她的年纪,又是个女性,做到这一步当真不容易。这学期韩笑思他们班有一门专业课便是由她讲授。

  韩笑思非常有幸地和这位副主任在课堂上会过两面。第一次是学期开始的第一堂课,上到一半他就溜了,结果下课地时候刘教授点了一次名。第二次会面,则是在期末的答疑课上。当时刘教授看韩笑思的眼神,令所有在场地学生印象深刻。

  事后回到宿舍,于波、陆成杰等人就此讨论了半天,结论是韩笑思要倒霉了,挂上一门已经是侥幸了。因为刘教授比一般人要有影响力,只须随便问问别的代课老师韩笑思的出勤情况,便足以让他再重修几个学分。除非他每门都能考到九十分以上。

  于波还告诉了韩笑思一个很可怕的事实,那位刘教授早年有着名捕之称,虽然后来有所收敛,每学期所抓的人不过十数个,对大四的学生往往还会照顾一下,但这学期却有极大可能恢复昔日雌风。因为刘教授离婚了。一个欲求不满的更年期妇女有多可怕,自己想去吧。

  韩笑思虽然不怎么在乎重修,甚至对毕业证都不怎么执着,但上了四年学,临了来上这么一出,心头难得地有了些惴惴之意。不过他感叹了一会“我想做个好学生,可惜没有人给我机会”之后,很快就把这些心思扔到一边去了。没想到柯雨桐却一直上心着这件事。

  柯雨桐和刘教授关系如何,韩笑思并不清楚。他只知道冬至那天,刘教授给柯雨桐打了好几个电话,让她一定去家里吃饺子。那时韩笑思正和林洪躺在医院里,谋划着第二天游说林广易放两人出院。

  对于走关系这种事,韩笑思向来不排斥。身在华夏,当以华夏规则行事。如果换了汤教授是自己的带课老师,他早就舔着脸上门去磨了。没有出手只因对刘教授一点都不了解,若是贸然登门,马屁拍在马腿上,只会更加坏事。

  和柯雨桐一起上了楼,敲开了刘主任家的门,迎接二人的是一张很和善的脸。显然柯雨桐早就打过招呼了,刘教授见了他并未感到意外

  此时天色虽然已经黑了,时间却并不算晚,刘教授预备地晚餐还没有就绪,和二人坐下说了几句话,便又进了厨房,柯雨桐也自跟了进去。

  韩笑思看着电视,听到厨房里的细语,一时间倒有些无聊。心想柯雨桐和刘教授的关系,未见得如自己和汤教授一样,但显然比普通的师生关系要亲近了许多。像刘教授那张和气的脸,恐怕没有几个学生能见到。讲台上的她可是要多严肃就有多严肃。别管她手艺怎么样,能吃到她做地菜,恐怕也没有几个学生吧?要是让陆成杰那些家伙知道了,还不知道得吃惊成什么样。

  坐了约摸有半个小时,听到刘教授喊:“小韩,快来洗手。”

  韩笑思应了一声,走到餐厅,发现刘教授看着自己的目光中竟然有了许多嘉许,也不知是不是错觉。再看柯雨桐,眼睛有些红,莫不是被什么东西辣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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