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 疯了
夜深人静。
床里的桃花和秧子早已响起了轻鼾声，脑袋枕着手臂的狗子，却睁着那不大却黑白分明的双眼。
他窸窸窣窣的下了床，走到那口大水缸前愣了愣，“哗”的舀了一瓢水从脑袋上浇下后，双手支着缸边直直的看着水里的自己。
“干甚了你，死鬼冤魂的一张臭脸，谁又惹你了。”桃花听到声响跟了出来。
狗子抹了把脸，抽了下鼻子，满是柔情的看着媳妇桃花缓缓沙哑道：“姐啊，你说我哪天要是做了牢，你和秧子”
“你就是现在让人拉出去给嘣了”桃花声调很大，语速飞快的说了一半，又急忙：“呸呸呸，到底出啥事了。”
狗子使劲搓着脸，叹道：“姐啊，这林子里头啊，鬼大了啊！”
再次做回本职工作的王铮，叼着烟站在监视器后面叫道：“停，晚上就到这，收工。”
翌日，泥砖房前的板车上装满了乡亲们送来的货物，瘸着腿的狗子正四处黏着鸡。
“你作甚呢，作甚呢！”桃花推攘着狗子。
狗子哈着冷气道：“姐，昨晚不是说好把东西还回去的嘛，你现在收他们一棵葱，我们就要换他们一棵树！”
“爸爸，你不是一班”
“好，停。”扮演秧子的小演员忘词，王铮叫停，对着镜头外的孩子父母摆手示意他们在教。
这一等就是40分钟，在拍，说两句又忘了，王铮感觉自己都快成了狗子，可怜的很。
“秧子，你等会要是全说出来，叔叔给你买把大枪。”
眼看，靠孩子父母的谆谆教导是不成了，王铮只能寄希望于利诱。
为了利诱有效果，王铮让人将道具汉阳造的二大杠给拿了出来放在秧子面前。
“爸爸，你不是一班班长吗，怎么还经常被骂？”
“班长上面不还有排长嘛。”狗子回答儿子问题的同时，还在扯着板车的肩带。
“那排长上面呢？”
“排长上面当然是连长哩。”
“那我以后做连长，帮你管着妈妈。”
王铮呼出口气，秧子的这段台词总算结束。
“真是个好儿子。”肩带已经套上身的狗子一把抱住身旁的秧子：“额的我儿子，真是个好儿子！”
狗子正动情时，锁好门的桃花一推狗子，套上肩带骂咧道：“滚滚滚，瘸了吧唧的，能力不大，本事到不小。”
镜头内，身后坐着秧子的桃花，拉着堆得老高的板车，后面是一走一瘸的狗子。
“过了，过了，收拾东西下山。”
工作人员接过朱媛手里的板车，就这么一会，她已经像个落汤鸡。
一个是因为车上的东西是真重，还有就是，她身上还穿着花棉袄。
“老沈头，唱歌的老乡，还有你，你。”
群众演员中，王铮点着的人一个个站出来，等会这些人每人会有一两句台词。
“你等会说这句台词。”王铮指着剧本上的一句台词对一女群众演员说道。
“导演，我不认识字，你说一遍。”
“一个比一个贪！”
王铮教完这个又指着下一个群众演员道：“你的台词是村长，现在怎么办！”
群众演员教完，他又跑去看严辞架设的机位，忙的跟个陀螺似的。
布告贴上了墙，狗子从口袋里掏出烟，开始一个个散。
“对不住了啊，乡亲们，来，抽一根。”一个老乡别过头，他又递给下一个，“老乡，抽一根嘛。”
“抽一根。”狗子难受的一直说着：“抽一根，抽一根。”可惜却没一个老乡接手。
香烟重新塞进了烟盒，狗子拧了下红彤的鼻子，哀求的喊道：“乡亲们，山里的菌菇都熟勒，大家去采那个，别在砍树哩，砍树犯法！”
礼物还了，秧子却还牵着手里的小羊，狗子拉了他两次，没拉开，随即将秧子抗在了肩上。
大哭声响起，桃花从村长屋内冲了出来：“狗子你个nnn，自己没本事，跟儿子耍什么威风，滚滚滚。”
说着，她抱起儿子放在空板车上向山腰拉去，狗子的腿撇的老远在后面推着。
“停，你们等下，我要换俯拍。”王铮说完提着**寻了处房屋，上了屋顶，搞的剧组鸡飞狗跳，这一段镜头，王铮事先压根就没提到过要俯拍。
入境头的桃花，和富小龙也都停了下来。
“姐，你看我这腿瘸的像不？”富小龙用镜头中的那副要死不活的神情问朱媛道。
富小龙这人，朱媛不太熟，但是拍摄将近两个月以来，朱媛倒是对这人的专业精神越来越佩服，两人的默契也越来越好。
这会见富小龙问像不像的事，她便开玩笑似的笑道：“刚开始不太像，不过现在越来越像了，在拍两月我估计你就真得瘸了。”
富小龙摇头道：“在等两月戏都结束哩。”
“结束就结束呗，这部戏是我拍的最累的一部戏，真是受了老罪了！”朱媛擦着脑门上的汗，抬头寻找着即将在屋顶上出现的王铮。
“噗，噗。”两声响，朱媛忙将巡视屋顶的目光收了回来，向着下坡的富小龙看去。
“你干什么，你疯啦！”
朱媛一声大叫，甩掉身上的肩带向着富小龙疾步跑去。
等她到富小龙身前时，他那撸起的裤口已经放了下来，手里的石头块也扔了老远。
朱媛的一声大叫引来了工作人员，等众人在重新撸起富小龙的裤脚时，他那小腿早已泛着青，鼓起了老高。
“这下，不用等到戏结束就能瘸了。”
富小龙脸上极少出现的笑容，让朱媛和一众工作人员，在7月这个热的快要喷火的夏天里，竟然感觉到了丝丝寒意。
“嘶，这人是个真正的戏疯子！”看到这一幕的一群人同时在心里给富小龙做了个定义。
“干什么呢，准备开拍。”
满头大汗的上了屋顶的王铮，不满的看着下面聚成一团的演员和工作人员。
“姐，别说，你一说这戏就拍不了了，大家都别和导演说。”
富小龙对着四周的人恳求道。
长镜，俯拍，王铮尽量把这个镜头留给了狗子，毕竟这部戏他是绝对的大男主。
埋头在后面推着板车的狗子，拼命的蹬着双腿想让前面的桃花省点力气。
可那瘸腿不但用不上力气，却还不停地在碎石路上打着滑，让他的脑袋越埋越低。
“好，在来一次。狗子，你走到半道上的时候，来个踉跄怎么样，你自己等会试试看。”
屋顶上，王铮拿着喇叭对着下面的富小龙和朱媛喊道。
“姐，你给我，我来拉。”富小龙对着朱媛客气的笑道。
“看你那球样，赶紧滚一边去。”朱媛想起刚才那幕，用桃花的语气没好气的骂道。
这人为了拍戏，敢拿石头硬生生的砸自己的腿，这事让她敬佩，又让她气愤，有点复杂。
敬佩是因为自喻敬业的她做不到！
气愤是因为这一刻她把他当成了好友！
半小时后，拍摄结束。
“行了，上半部分的最后一场戏，大家在忍耐一下，今天拍完明天休息一天。”
下了屋顶的王铮笑呵呵的对剧组的一众人员道。
半山腰的泥砖屋。
扮演孔清河的黄波背着邮件包走了进来：“李天狗有你家的信件。”
“哎，你这信能送到县里不。”披着棉袄的狗子走出来问道。
黄波低头抽出两封信：“能啊。”
“你等等，我写封信你帮我寄一下子。”
**交换到严辞手里，又换成了一秒一镜，王铮只能站在监视器后面打着哈气，这镜头不算太难拍，演员的情绪起伏也不大。
狗子将信递给孔清河，接过他手里的汉阳造笑道：“你也懂枪？以前在那个部队。”
孔清河憨厚的挠着头：“我们和你们野战军可比不了。”
狗子摇头笑道：“什么野战不野战，都是当兵。姐，晚上留清河兄弟吃饭吧。”
“不了，不了。”孔清河双手连摆跑了出去。
“收工，上半部分全部结束，明天休息一天。”
机器关掉的瞬间通告也被王铮发了下去。
“郁哥，可乐的事谈的怎么样了？”
回宾馆的途中，王铮给回去和可乐公司的人谈赞助的王郁挂了个电话。
“要啊，不要不是傻吗？你来的时候在买点菲林带过来。”
电话挂掉，王铮揉了揉脸，今天收工有点晚，他已经开始犯困。
赞助的事倒是谈成了，不过钱不多，只有10万b算是聊胜于无。
他倒是想宰冤大头，可惜可乐公司的人也不傻，50万赞助可以，不过要等你王铮拍商业片时才行，剧情片想都别想。
这话让王铮不知应该高兴还是不高兴。
拍商业片植入广告，人家愿意出50万甚至更高，说明可乐公司的人看好他的商业票房能力。
可到了剧情片里，广告镜头长达5秒，另外还有特写，片尾又加了个鸣谢才值10万，这是很不看好这部剧情片的意思。
王铮更恼的是，秦环清这一帮自己人也不看好。
估计当初愿意给自己筹备地狗剧组，可能就是在想着让刚加入公司的新人练练手，另外就是投资只有几百万还能承受，就算亏了也不会让宜人伤筋动骨。
可自从自己要了第二个00万资金后，秦环清的态度和刚开始完全是判若两人，这几天是天天打电话喷王铮，简直跟个疯子一样。
“回去早点休息。”
车子停在了宾馆门口，他开口和车上的几人打了个招呼，像宾馆走去。
“嗡嗡。”
信息是赵小颖发来的，就一句话，交房租。
王铮的房租是半年一交，他大概想了想好像是该交了。
“你先帮我交一下，我回去给你钱。”
“没钱！”
赵小颖的信息简洁明了，却噎的王铮一点脾气没有。
“我说你怎么搞的，你先帮我垫着，等我回去在还你，我还能欠你几千块钱？”
发消息难受，王铮索性直接给赵小颖挂了个电话。
京都。
躺床上吹着空调扣着脚丫的赵小颖气的一下蹦了起来，嘴里噼里啪啦的说道：“说了没钱，你答应我的角色都没给，我哪有钱。”
隔着将近千里的两人，通过电话这个媒介竟然吵的面红耳赤。
赵小颖是死鸭子嘴硬一直说自己真没钱，王铮是死活都不相信，赵小颖身上连几千块钱都拿不出来。她有钱也不拿出来交房租，是因为害怕自己骗她。
手机挂断，赵小颖刷的将被子拉到了脑袋上。
睡觉！
翌日，天光大亮。
赵小颖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等着视线稍微清晰后，她像是个无脊椎动物般，慢悠悠的向床头一下一下挪去。
旁边的床头柜上放着个白瓷杯，下面压着张写着能有半张字的4纸。
这是她在金婚50年中扮演哆哆这个角色的所有台词剧本。
上次面试的时候，她没控制住自己多说了一句台词，就在她一度以为又一次和角色错身而过的时，却接到了经纪人何琼的电话，说她通过了面试得到了哆哆这个角色。
这可把她高兴坏了，这可是个有台词而且台词不少的角色，更重要的是，她扮演的角色哆哆，和两个著名演员扮演的角色有很多对手戏。
这要是自己表现好点，说不定人家一高兴还能提携提携自己，就因为怀着这样的美梦，最近这段时间以来，她差点将手里的这张纸给翻烂了。
台词早已滚瓜烂熟，拍摄时用什么神情，什么动作她也不管对不对，反正想了无数个，总归有一个会有用吧。
手机响了一下，她别过脑袋瞅了瞅，见是王铮发来的信息，拿起来看了看。
上面显示着一个地址，一个电话号码，让她过去领钱。
赵小颖转动着脑袋瓜，想着手机上的这个地址，好像就在这附近看到过。
宜人早就开始说搬家，可搬了两个月依旧在原来的地方，不是没合适的，只是秦环清在等石头也疯狂的票房出来，她想直接买。
顶着大太阳赶到宜人的赵小颖，好奇的看着这个有很多人的小作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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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里的桃花和秧子早已响起了轻鼾声，脑袋枕着手臂的狗子，却睁着那不大却黑白分明的双眼。
他窸窸窣窣的下了床，走到那口大水缸前愣了愣，“哗”的舀了一瓢水从脑袋上浇下后，双手支着缸边直直的看着水里的自己。
“干甚了你，死鬼冤魂的一张臭脸，谁又惹你了。”桃花听到声响跟了出来。
狗子抹了把脸，抽了下鼻子，满是柔情的看着媳妇桃花缓缓沙哑道：“姐啊，你说我哪天要是做了牢，你和秧子”
“你就是现在让人拉出去给嘣了”桃花声调很大，语速飞快的说了一半，又急忙：“呸呸呸，到底出啥事了。”
狗子使劲搓着脸，叹道：“姐啊，这林子里头啊，鬼大了啊！”
再次做回本职工作的王铮，叼着烟站在监视器后面叫道：“停，晚上就到这，收工。”
翌日，泥砖房前的板车上装满了乡亲们送来的货物，瘸着腿的狗子正四处黏着鸡。
“你作甚呢，作甚呢！”桃花推攘着狗子。
狗子哈着冷气道：“姐，昨晚不是说好把东西还回去的嘛，你现在收他们一棵葱，我们就要换他们一棵树！”
“爸爸，你不是一班”
“好，停。”扮演秧子的小演员忘词，王铮叫停，对着镜头外的孩子父母摆手示意他们在教。
这一等就是40分钟，在拍，说两句又忘了，王铮感觉自己都快成了狗子，可怜的很。
“秧子，你等会要是全说出来，叔叔给你买把大枪。”
眼看，靠孩子父母的谆谆教导是不成了，王铮只能寄希望于利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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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你不是一班班长吗，怎么还经常被骂？”
“班长上面不还有排长嘛。”狗子回答儿子问题的同时，还在扯着板车的肩带。
“那排长上面呢？”
“排长上面当然是连长哩。”
“那我以后做连长，帮你管着妈妈。”
王铮呼出口气，秧子的这段台词总算结束。
“真是个好儿子。”肩带已经套上身的狗子一把抱住身旁的秧子：“额的我儿子，真是个好儿子！”
狗子正动情时，锁好门的桃花一推狗子，套上肩带骂咧道：“滚滚滚，瘸了吧唧的，能力不大，本事到不小。”
镜头内，身后坐着秧子的桃花，拉着堆得老高的板车，后面是一走一瘸的狗子。
“过了，过了，收拾东西下山。”
工作人员接过朱媛手里的板车，就这么一会，她已经像个落汤鸡。
一个是因为车上的东西是真重，还有就是，她身上还穿着花棉袄。
“老沈头，唱歌的老乡，还有你，你。”
群众演员中，王铮点着的人一个个站出来，等会这些人每人会有一两句台词。
“你等会说这句台词。”王铮指着剧本上的一句台词对一女群众演员说道。
“导演，我不认识字，你说一遍。”
“一个比一个贪！”
王铮教完这个又指着下一个群众演员道：“你的台词是村长，现在怎么办！”
群众演员教完，他又跑去看严辞架设的机位，忙的跟个陀螺似的。
布告贴上了墙，狗子从口袋里掏出烟，开始一个个散。
“对不住了啊，乡亲们，来，抽一根。”一个老乡别过头，他又递给下一个，“老乡，抽一根嘛。”
“抽一根。”狗子难受的一直说着：“抽一根，抽一根。”可惜却没一个老乡接手。
香烟重新塞进了烟盒，狗子拧了下红彤的鼻子，哀求的喊道：“乡亲们，山里的菌菇都熟勒，大家去采那个，别在砍树哩，砍树犯法！”
礼物还了，秧子却还牵着手里的小羊，狗子拉了他两次，没拉开，随即将秧子抗在了肩上。
大哭声响起，桃花从村长屋内冲了出来：“狗子你个nnn，自己没本事，跟儿子耍什么威风，滚滚滚。”
说着，她抱起儿子放在空板车上向山腰拉去，狗子的腿撇的老远在后面推着。
“停，你们等下，我要换俯拍。”王铮说完提着**寻了处房屋，上了屋顶，搞的剧组鸡飞狗跳，这一段镜头，王铮事先压根就没提到过要俯拍。
入境头的桃花，和富小龙也都停了下来。
“姐，你看我这腿瘸的像不？”富小龙用镜头中的那副要死不活的神情问朱媛道。
富小龙这人，朱媛不太熟，但是拍摄将近两个月以来，朱媛倒是对这人的专业精神越来越佩服，两人的默契也越来越好。
这会见富小龙问像不像的事，她便开玩笑似的笑道：“刚开始不太像，不过现在越来越像了，在拍两月我估计你就真得瘸了。”
富小龙摇头道：“在等两月戏都结束哩。”
“结束就结束呗，这部戏是我拍的最累的一部戏，真是受了老罪了！”朱媛擦着脑门上的汗，抬头寻找着即将在屋顶上出现的王铮。
“噗，噗。”两声响，朱媛忙将巡视屋顶的目光收了回来，向着下坡的富小龙看去。
“你干什么，你疯啦！”
朱媛一声大叫，甩掉身上的肩带向着富小龙疾步跑去。
等她到富小龙身前时，他那撸起的裤口已经放了下来，手里的石头块也扔了老远。
朱媛的一声大叫引来了工作人员，等众人在重新撸起富小龙的裤脚时，他那小腿早已泛着青，鼓起了老高。
“这下，不用等到戏结束就能瘸了。”
富小龙脸上极少出现的笑容，让朱媛和一众工作人员，在7月这个热的快要喷火的夏天里，竟然感觉到了丝丝寒意。
“嘶，这人是个真正的戏疯子！”看到这一幕的一群人同时在心里给富小龙做了个定义。
“干什么呢，准备开拍。”
满头大汗的上了屋顶的王铮，不满的看着下面聚成一团的演员和工作人员。
“姐，别说，你一说这戏就拍不了了，大家都别和导演说。”
富小龙对着四周的人恳求道。
长镜，俯拍，王铮尽量把这个镜头留给了狗子，毕竟这部戏他是绝对的大男主。
埋头在后面推着板车的狗子，拼命的蹬着双腿想让前面的桃花省点力气。
可那瘸腿不但用不上力气，却还不停地在碎石路上打着滑，让他的脑袋越埋越低。
“好，在来一次。狗子，你走到半道上的时候，来个踉跄怎么样，你自己等会试试看。”
屋顶上，王铮拿着喇叭对着下面的富小龙和朱媛喊道。
“姐，你给我，我来拉。”富小龙对着朱媛客气的笑道。
“看你那球样，赶紧滚一边去。”朱媛想起刚才那幕，用桃花的语气没好气的骂道。
这人为了拍戏，敢拿石头硬生生的砸自己的腿，这事让她敬佩，又让她气愤，有点复杂。
敬佩是因为自喻敬业的她做不到！
气愤是因为这一刻她把他当成了好友！
半小时后，拍摄结束。
“行了，上半部分的最后一场戏，大家在忍耐一下，今天拍完明天休息一天。”
下了屋顶的王铮笑呵呵的对剧组的一众人员道。
半山腰的泥砖屋。
扮演孔清河的黄波背着邮件包走了进来：“李天狗有你家的信件。”
“哎，你这信能送到县里不。”披着棉袄的狗子走出来问道。
黄波低头抽出两封信：“能啊。”
“你等等，我写封信你帮我寄一下子。”
**交换到严辞手里，又换成了一秒一镜，王铮只能站在监视器后面打着哈气，这镜头不算太难拍，演员的情绪起伏也不大。
狗子将信递给孔清河，接过他手里的汉阳造笑道：“你也懂枪？以前在那个部队。”
孔清河憨厚的挠着头：“我们和你们野战军可比不了。”
狗子摇头笑道：“什么野战不野战，都是当兵。姐，晚上留清河兄弟吃饭吧。”
“不了，不了。”孔清河双手连摆跑了出去。
“收工，上半部分全部结束，明天休息一天。”
机器关掉的瞬间通告也被王铮发了下去。
“郁哥，可乐的事谈的怎么样了？”
回宾馆的途中，王铮给回去和可乐公司的人谈赞助的王郁挂了个电话。
“要啊，不要不是傻吗？你来的时候在买点菲林带过来。”
电话挂掉，王铮揉了揉脸，今天收工有点晚，他已经开始犯困。
赞助的事倒是谈成了，不过钱不多，只有10万b算是聊胜于无。
他倒是想宰冤大头，可惜可乐公司的人也不傻，50万赞助可以，不过要等你王铮拍商业片时才行，剧情片想都别想。
这话让王铮不知应该高兴还是不高兴。
拍商业片植入广告，人家愿意出50万甚至更高，说明可乐公司的人看好他的商业票房能力。
可到了剧情片里，广告镜头长达5秒，另外还有特写，片尾又加了个鸣谢才值10万，这是很不看好这部剧情片的意思。
王铮更恼的是，秦环清这一帮自己人也不看好。
估计当初愿意给自己筹备地狗剧组，可能就是在想着让刚加入公司的新人练练手，另外就是投资只有几百万还能承受，就算亏了也不会让宜人伤筋动骨。
可自从自己要了第二个00万资金后，秦环清的态度和刚开始完全是判若两人，这几天是天天打电话喷王铮，简直跟个疯子一样。
“回去早点休息。”
车子停在了宾馆门口，他开口和车上的几人打了个招呼，像宾馆走去。
“嗡嗡。”
信息是赵小颖发来的，就一句话，交房租。
王铮的房租是半年一交，他大概想了想好像是该交了。
“你先帮我交一下，我回去给你钱。”
“没钱！”
赵小颖的信息简洁明了，却噎的王铮一点脾气没有。
“我说你怎么搞的，你先帮我垫着，等我回去在还你，我还能欠你几千块钱？”
发消息难受，王铮索性直接给赵小颖挂了个电话。
京都。
躺床上吹着空调扣着脚丫的赵小颖气的一下蹦了起来，嘴里噼里啪啦的说道：“说了没钱，你答应我的角色都没给，我哪有钱。”
隔着将近千里的两人，通过电话这个媒介竟然吵的面红耳赤。
赵小颖是死鸭子嘴硬一直说自己真没钱，王铮是死活都不相信，赵小颖身上连几千块钱都拿不出来。她有钱也不拿出来交房租，是因为害怕自己骗她。
手机挂断，赵小颖刷的将被子拉到了脑袋上。
睡觉！
翌日，天光大亮。
赵小颖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等着视线稍微清晰后，她像是个无脊椎动物般，慢悠悠的向床头一下一下挪去。
旁边的床头柜上放着个白瓷杯，下面压着张写着能有半张字的4纸。
这是她在金婚50年中扮演哆哆这个角色的所有台词剧本。
上次面试的时候，她没控制住自己多说了一句台词，就在她一度以为又一次和角色错身而过的时，却接到了经纪人何琼的电话，说她通过了面试得到了哆哆这个角色。
这可把她高兴坏了，这可是个有台词而且台词不少的角色，更重要的是，她扮演的角色哆哆，和两个著名演员扮演的角色有很多对手戏。
这要是自己表现好点，说不定人家一高兴还能提携提携自己，就因为怀着这样的美梦，最近这段时间以来，她差点将手里的这张纸给翻烂了。
台词早已滚瓜烂熟，拍摄时用什么神情，什么动作她也不管对不对，反正想了无数个，总归有一个会有用吧。
手机响了一下，她别过脑袋瞅了瞅，见是王铮发来的信息，拿起来看了看。
上面显示着一个地址，一个电话号码，让她过去领钱。
赵小颖转动着脑袋瓜，想着手机上的这个地址，好像就在这附近看到过。
宜人早就开始说搬家，可搬了两个月依旧在原来的地方，不是没合适的，只是秦环清在等石头也疯狂的票房出来，她想直接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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