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泼冷水
“赵园长，你别看现在卖得好，将来医生和干部的家属陆陆续续来了，家家户户有了人手，都种上了菜。这些东西就卖不出去了。也就是给孩子们改善改善生活。”
黄彬打击了赵小兰的野心。
虽然九月，院子里的果树虽然被蔬菜抢夺养分，但是因为经常施肥，长势并不弱。慢慢地就遮挡阳光，也抢占生长空间。
黄彬就开始挖掉一些过密的果树，也修剪保留下来的果树一些碍事的枝条。
这些果树，各家都是要的。因为长势很好，所以价格自然比以前买的时候翻了几倍。而这些果树大多数都是何军所在的部队赠送的，赵小兰等于白捡钱。
“买树苗和将来买水果也不行？”赵小兰就不相信。
“不是不行，而是像现在这么赚钱肯定不行。这里的果树，从桃子到柿子，从枣子到琵琶，从柑橘到柚子。种类很多，收获季节不同。给孩子们吃那是没有问题。少量在学校商店销售也没有问题。但是大规模销售，您肯定卖不过别人。”
赵小兰想了想，卖肯定卖不过，但是卖不出去就不一定了。只是收入满足不了需求而已。
“所以您反正产量上竞争不过，还不如每一种的都挑选一下，留下最好的，甚至改良一下优良品种。给自家人吃，当然吃最好的不是吗？有一点出售，价钱不妨高一点。赚一点小钱，细水长流。反正您又不是专业的农场。”
赵小兰叹了口气：“也只能这样了。”
“我已经请老乡帮帮捉一笼蜜蜂，院子里蔬菜和水果的种类多，这几个月花开不断。到时候能自己生产蜂蜜。反正让孩子们吃好就行了。您这里不就是一医院的幼儿园，顶多加上小学三年级。再高就到军区的小学读书去了。人不会太多的。”
黄彬是一瓢一瓢冷水泼。周明华一边指挥着定了树苗的老乡搬树苗，一边笑。
赵小兰蹲在树下，都快起不来了。
过了好一会儿，赵小兰就站起来道：“黄彬，你说，反正我现在有钱了，像你一样，建一个中国式的幼儿园怎么样？用石头和木头建。给塔西娅看看，什么才是科学和健康的房子。”
黄彬从梯子上下来：“那您得准备很多钱。您要知道，我可是把我爹的积蓄和抚恤金、我、我妈的钱花光了。现在才见到了一点点回头钱。”
黄彬伸出了手指头：“五个月，花得一毛都不剩。”
赵小兰哈哈一笑：“你那点钱算什么？我们幼儿园有钱。”
赵小兰非常得意。她现在被赵凤莲戏称为货币回笼机，医院发的工资，大部分都跑到她的口袋里了。幼儿园的小商店，比外面的国营零售店强多了。国营零售店只有那几样商品，这里的商店，除了自己生产的，通过周明华父亲的关系，很多小商品，比绝大多数私商都要多。
大多数医生都认为既然小孩子国家免费上了幼儿园，给小孩子买东西总是可以的吧？不怕花钱。
结果小商店的童装成为了整个军区小孩子的一种风尚。
见黄彬还要打击她，赵小兰一甩头发：“我知道，独门生意做不长。但是那又怎么样。一个小幼儿园而已，我要建成最好的幼儿园。”
赵小兰昂着头就走掉了。
黄彬收拾着掉落在菜叶子上的树枝，一群小鸡在树下啄食树叶上掉下来的虫子。它们的嘴都吃刁了，就爱吃虫子。
“这些是你告诉他的吧？”
黄彬笑着问周明华。
黄彬平时说了很多道理，但是经商的道理可没讲，讲也都是打击的话。周明华可不一样，现在几乎就专心负责小商店，还有黄彬的小操作间，这里就是一个小型的农副产品加工厂。包装定价什么的，表现上是赵小兰，实际上恐怕是周明华再做主。
“我爹说，众人无，我独有。就是做生意最好的时机。现在国家为了打仗，所有的生产都是军需品，生活用品反而不多。所以这个院子能赚钱。我爹的说法和你一样，生意长不了，过几年就得改行。”
黄彬竖起了大拇指笑道：“你爹真是一个大奸商。”
周明华笑道：“我会告状的，我爹现在可是军区直管的工厂。”
“你爹既然认为日用品会赚钱，为什么自己不做？”黄彬笑着问。
“因为军区合作的工厂更加少啊。”周明华回答的理所当然。
黄彬一笑，就不再继续问了。其实不是和军区合作的商人少，而是把身家全部压给军区的很少，和国家进行公私连营的商家也不多。私商的势力现在非常强大，他们认为自己能够控制市场。因为国营百货店和零售店在他们的打击下，几乎没有生存的能力，几乎每天都在亏钱。
沪都被海岛伪政府的空军炸了一个一干二净，雨城的私商们不但不悲伤，反而高兴了。因为这意味着他们获得这些被炸毁的工厂空出来的市场。
所以周明华的父亲这样的商人，才是少数的，真正精明的投机客。他毫无疑问已经占据非常有利的地位，只要这中间不出问
题，未来在雨城政府中，也应该由他的位置。
“赵园长要是像建传统建筑风格的幼儿园，是非常困难的。没有人帮她设计，目前谁都不敢得罪苏联专家，传统被认为是落后的。你有可能是害了赵小兰。”
黄彬很认真地告诫周明华。
“那要看你说的那些，有没有道理。你都说服了塔西娅和伊凡。你也有可能说服他们的设计师。”
周明华身高稍微比黄彬高一点，俏生生地站在黄彬面前，距离故意靠得很近。她宣誓的味道浓郁。
黄彬眼睛闪了一下，还是躲开了：“我是个士兵，没有责任说服这个，说服那个。”
“可是你比一个士兵做得好。我觉得你不仅将来可以当排长，连长。你还能做很多大事。”周明华见他躲开，有些失落，但是她坚信如果黄彬愿意，他是能够做大事的人。
“这世界上，没有什么大事，只有小事。我是一个军人，会尽量做好一个好士兵。其它的不想多想。”
黄彬说得很坚定。
周明华就笑了：“我爸说，能够把小事做好的人，将来一定能做大事。”
她也不再争辩，而是学着赵小兰的样子走掉了。
虽然两个人没说感情的事情，但是语气的背后，周明华明显感到了黄彬的拒绝。她怕了，怕再说下去，把事情给说死了。黄彬和她见到了所有男孩子都不同，不是大家公子那样的自作聪明和傲气，也没有泥腿子那种无知和粗鄙。父亲说这种就是躬耕于垄亩的卧龙，是值得交好的。
不仅是如此，黄彬的相貌很正，猛地一眼看过去，觉得很普通，但是越看越有内秀的气质。总是让她想起温婉如玉的这个词。就算是他有锋芒，而且露出来的时候非常可怕，但是平时，你几乎看不到他有什么锋芒。
周明华喜欢这样的人，所以她不会给机会黄彬明确地拒绝自己。
做不成爱人，也要做朋友。如果能够超过一般朋友，那自然是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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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彬打击了赵小兰的野心。
虽然九月，院子里的果树虽然被蔬菜抢夺养分，但是因为经常施肥，长势并不弱。慢慢地就遮挡阳光，也抢占生长空间。
黄彬就开始挖掉一些过密的果树，也修剪保留下来的果树一些碍事的枝条。
这些果树，各家都是要的。因为长势很好，所以价格自然比以前买的时候翻了几倍。而这些果树大多数都是何军所在的部队赠送的，赵小兰等于白捡钱。
“买树苗和将来买水果也不行？”赵小兰就不相信。
“不是不行，而是像现在这么赚钱肯定不行。这里的果树，从桃子到柿子，从枣子到琵琶，从柑橘到柚子。种类很多，收获季节不同。给孩子们吃那是没有问题。少量在学校商店销售也没有问题。但是大规模销售，您肯定卖不过别人。”
赵小兰想了想，卖肯定卖不过，但是卖不出去就不一定了。只是收入满足不了需求而已。
“所以您反正产量上竞争不过，还不如每一种的都挑选一下，留下最好的，甚至改良一下优良品种。给自家人吃，当然吃最好的不是吗？有一点出售，价钱不妨高一点。赚一点小钱，细水长流。反正您又不是专业的农场。”
赵小兰叹了口气：“也只能这样了。”
“我已经请老乡帮帮捉一笼蜜蜂，院子里蔬菜和水果的种类多，这几个月花开不断。到时候能自己生产蜂蜜。反正让孩子们吃好就行了。您这里不就是一医院的幼儿园，顶多加上小学三年级。再高就到军区的小学读书去了。人不会太多的。”
黄彬是一瓢一瓢冷水泼。周明华一边指挥着定了树苗的老乡搬树苗，一边笑。
赵小兰蹲在树下，都快起不来了。
过了好一会儿，赵小兰就站起来道：“黄彬，你说，反正我现在有钱了，像你一样，建一个中国式的幼儿园怎么样？用石头和木头建。给塔西娅看看，什么才是科学和健康的房子。”
黄彬从梯子上下来：“那您得准备很多钱。您要知道，我可是把我爹的积蓄和抚恤金、我、我妈的钱花光了。现在才见到了一点点回头钱。”
黄彬伸出了手指头：“五个月，花得一毛都不剩。”
赵小兰哈哈一笑：“你那点钱算什么？我们幼儿园有钱。”
赵小兰非常得意。她现在被赵凤莲戏称为货币回笼机，医院发的工资，大部分都跑到她的口袋里了。幼儿园的小商店，比外面的国营零售店强多了。国营零售店只有那几样商品，这里的商店，除了自己生产的，通过周明华父亲的关系，很多小商品，比绝大多数私商都要多。
大多数医生都认为既然小孩子国家免费上了幼儿园，给小孩子买东西总是可以的吧？不怕花钱。
结果小商店的童装成为了整个军区小孩子的一种风尚。
见黄彬还要打击她，赵小兰一甩头发：“我知道，独门生意做不长。但是那又怎么样。一个小幼儿园而已，我要建成最好的幼儿园。”
赵小兰昂着头就走掉了。
黄彬收拾着掉落在菜叶子上的树枝，一群小鸡在树下啄食树叶上掉下来的虫子。它们的嘴都吃刁了，就爱吃虫子。
“这些是你告诉他的吧？”
黄彬笑着问周明华。
黄彬平时说了很多道理，但是经商的道理可没讲，讲也都是打击的话。周明华可不一样，现在几乎就专心负责小商店，还有黄彬的小操作间，这里就是一个小型的农副产品加工厂。包装定价什么的，表现上是赵小兰，实际上恐怕是周明华再做主。
“我爹说，众人无，我独有。就是做生意最好的时机。现在国家为了打仗，所有的生产都是军需品，生活用品反而不多。所以这个院子能赚钱。我爹的说法和你一样，生意长不了，过几年就得改行。”
黄彬竖起了大拇指笑道：“你爹真是一个大奸商。”
周明华笑道：“我会告状的，我爹现在可是军区直管的工厂。”
“你爹既然认为日用品会赚钱，为什么自己不做？”黄彬笑着问。
“因为军区合作的工厂更加少啊。”周明华回答的理所当然。
黄彬一笑，就不再继续问了。其实不是和军区合作的商人少，而是把身家全部压给军区的很少，和国家进行公私连营的商家也不多。私商的势力现在非常强大，他们认为自己能够控制市场。因为国营百货店和零售店在他们的打击下，几乎没有生存的能力，几乎每天都在亏钱。
沪都被海岛伪政府的空军炸了一个一干二净，雨城的私商们不但不悲伤，反而高兴了。因为这意味着他们获得这些被炸毁的工厂空出来的市场。
所以周明华的父亲这样的商人，才是少数的，真正精明的投机客。他毫无疑问已经占据非常有利的地位，只要这中间不出问
题，未来在雨城政府中，也应该由他的位置。
“赵园长要是像建传统建筑风格的幼儿园，是非常困难的。没有人帮她设计，目前谁都不敢得罪苏联专家，传统被认为是落后的。你有可能是害了赵小兰。”
黄彬很认真地告诫周明华。
“那要看你说的那些，有没有道理。你都说服了塔西娅和伊凡。你也有可能说服他们的设计师。”
周明华身高稍微比黄彬高一点，俏生生地站在黄彬面前，距离故意靠得很近。她宣誓的味道浓郁。
黄彬眼睛闪了一下，还是躲开了：“我是个士兵，没有责任说服这个，说服那个。”
“可是你比一个士兵做得好。我觉得你不仅将来可以当排长，连长。你还能做很多大事。”周明华见他躲开，有些失落，但是她坚信如果黄彬愿意，他是能够做大事的人。
“这世界上，没有什么大事，只有小事。我是一个军人，会尽量做好一个好士兵。其它的不想多想。”
黄彬说得很坚定。
周明华就笑了：“我爸说，能够把小事做好的人，将来一定能做大事。”
她也不再争辩，而是学着赵小兰的样子走掉了。
虽然两个人没说感情的事情，但是语气的背后，周明华明显感到了黄彬的拒绝。她怕了，怕再说下去，把事情给说死了。黄彬和她见到了所有男孩子都不同，不是大家公子那样的自作聪明和傲气，也没有泥腿子那种无知和粗鄙。父亲说这种就是躬耕于垄亩的卧龙，是值得交好的。
不仅是如此，黄彬的相貌很正，猛地一眼看过去，觉得很普通，但是越看越有内秀的气质。总是让她想起温婉如玉的这个词。就算是他有锋芒，而且露出来的时候非常可怕，但是平时，你几乎看不到他有什么锋芒。
周明华喜欢这样的人，所以她不会给机会黄彬明确地拒绝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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