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第 75 章_同时在三本书当炮灰男配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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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第 75 章

  月黑风高夜。

  很适合做一些见不得光的事。

  比如说……趁着乔夫人睡着,取她的指尖血。

  虽然但是。

  江宴秋还是十分心虚,并在心里悄悄对乔夫人说了声抱歉。

  但要是让她知道,他们怀疑她腹中的孩子跟魔物有关……就怕孕妇直接吓晕过去。

  整个别院都已睡下,还是暮春,已经有些零星的蝉鸣了。

  江宴秋无声无息地出现在乔夫人的房间。

  毕竟是凝元境圆满的修士,只要他愿意,收敛气机后,一整府的凡人没一个能发现他的。

  江宴秋脚步很轻,来到乔氏床边,手里还拿着——一只小贝壳。

  没错,是蜃。

  它现在依然小小一只,每天狂吃江宴秋储物袋里的好东西,个头却一点不见长。

  半大贝壳,吃垮老父亲。

  要不是江氏财大气粗,江宴秋还真得被它吃穷了。

  不过益处当然也是显而易见的,小蛤蜊的贝壳纹路变得愈发晶莹剔透,花纹都变好看了,两只小触角活泼地探来探去,半点没有刚从秘境出来时的萎靡模样了。

  江宴秋早已提前跟小贝壳商量好了:“到时候吐点烟雾出来,让乔夫人睡得熟一点。得是安全无害的那种哈,人家可是个凡人。”

  小贝壳乖巧地动了动触角。

  ——蜃脂和蜡做成的香烛,上古时代,都是显赫的仙君尊者才能享受的好东西,凝神静气,甚至能让人在梦境中自发修炼,排除心魔的干扰。

  至于之前江宴秋跟王湘君被困在幻阵中……

  咳咳,那纯属防御手段。

  吃了老父亲这么多好东西,蜃小小地吸了口气,触角收紧,憋足了劲儿要好好表现一番。

  没过一会儿,乔氏眠中也微皱的眉头便渐渐舒展了,呼吸轻柔缓慢,唇角甚至微微带着浅淡的笑意,似乎是落入了一个无比恬静的梦境。

  ……得罪了夫人!

  事不宜迟,江宴秋眼疾手快,动作轻柔地取了对方的指尖血。

  食指微微一痛,乔夫人不安地动了动,在蜃哼哧哼哧的努力下,重又陷入到梦境之中。

  那头,江宴秋已经拿到血液样本了。

  此地不宜久留,他把探头探角的蜃往怀里一踹,溜了溜了。

  月光透过梅花纹的窗棂,轻柔地洒向室内,留下一地明辉。

  乔夫人依旧沉睡未醒,一只手柔柔地托着隆起的小腹。

  回到房间,郁慈已经等候他多时了。

  江宴秋推门而入时,郁慈正背对着他,站在窗前。

  身着白衣的背影沐浴在月光之中……

  说不出的清冷毓秀。

  江宴秋下意识屏住呼吸。

  ……不知为何,总有种恐惊天上人之感。

  他的脚步声自然瞒不过已经玄光境的郁慈,小师叔转过身,向来冷清禁欲的眉眼,在月光下也皎洁了三分。

  “拿到了?”

  江宴秋把小瓷瓶在手中转了两圈:“还算顺利。”

  接下来,便是紧张的揭晓时刻了。

  江宴秋无比小心地打开瓶塞,将流动着的鲜红欲滴的血液,小心翼翼地倒在早已准备好的玉玦上。

  他不禁有些紧张,手却依然很稳,不多时,玉玦的缺口那端便被指尖血浸软成了欲滴的鲜红色。

  月色下,甚至有几分妖艳之感。

  咚、咚咚……

  几分钟过去。

  无事发生。

  江宴秋松了口气,额头上都出了层薄汗。

  说实话,他先前还真做了不少心理建设,就怕乔夫人的血验出来有异常。

  这个结果……虽然又把任务进度又一条线索停滞,但没有结果,或许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江宴秋语气都松快了不少。

  “睡觉睡觉,困死我了,明天——啊不,今天晚上还得去吃席。”

  吃席……

  若是被世人知道,他如此大大咧咧、满不在乎地把参加天子的六十岁寿宴归纳为“吃席”,真不知道那些人会作何感想……

  “嗯,”郁慈微微颔首,“早些休息。”

  江宴秋困得发癫,把毫无异常的玉玦收进储物袋后,懒得烧热水洗漱了,直接掐了个净水诀洗去灰尘,就晕头转向地往床上扑。

  嘶……怎么一天没睡,床板变得这么硬……

  江宴秋肋骨都被这硬得跟板砖样的床砸痛了,披头散发,一脸懵逼地爬起来。

  就看见床边不远处,小师叔正用一种十分一言难尽的眼神看着自己。

  江宴秋:“……!”

  完了,爬错床了!

  这一整天突发状况频出,这个点才躺下,他困得不省人事,竟然忘了这是郁慈的卧房!

  他一个鲤鱼打挺爬起来,就差原地跟对方敬个礼:“啊啊啊小师叔不好意思,我搞错了!”

  回头一看,那哪里是床……简直就是一块巨大的玉石墩……

  怪不得刚刚硬得他眼冒金星,撞得浑身都疼。

  好家伙,小师叔的肌肉是铁打的吧。

  他表情讪讪,想帮对方整理一下被自己扑乱的床铺。

  ……笑死,根本没有床铺。

  别说床垫,连条盖被也没有。

  其实以修真者的身体素质,这种暮春时节,江宴秋不盖被子也不至于冻感冒。

  但是心理上,没条软乎乎蓬松松暖洋洋的棉被把自己裹进去,总感觉在裸|睡……

  就在江宴秋差点尴尬得抠出三室一厅时,郁慈慢悠悠道:“你想留宿?”

  江宴秋快把头晃成拨浪鼓:“不不不——”

  天地良心,他绝无此意啊。

  郁慈却是轻轻一挥手,关上房门:“既然不想睡,就留下来修炼吧。”

  小师叔语气稀疏平常,说出的话语却令人冻彻心扉:“正好,凝元境圆满,帮你巩固一下修为。”

  “郁仙师,江仙师,昨晚休息的还好……吧?”

  五皇子昨日跟心腹们聊时|政军事聊到半夜,今早特地过来慰问慰问昆仑来的仙师。

  就见江宴秋虽然容光焕发,精神却十分萎靡(……)

  啊这。

  虽然听起来有点矛盾,但他说得句句属实啊。

  明明周身蕴含的灵光比初见那日饱满了不止一个度,仿佛从头发丝到手指尖都被丰沛的灵力浸透了个遍,肤色都白嫩了一个度。

  然而精神却很萎靡,连忽闪的长睫都透着股被掏空的茫然和委屈,整个人……蔫哒哒的?

  虽然这种想法对江仙师大为不敬,是绝对不可能说出口的,但五皇子却莫名觉得这形容很贴切。

  昨晚这是发生了什么……

  五皇子的笑容凝固了一瞬,强压下心底离奇的猜测,小心翼翼地问道:“仙师这是,昨晚没休息好么?”

  江宴秋:“……”

  岂止是没休息好。

  压根就是一夜没睡啊!

  因为这些日子一直忙着任务的事,有些疏于修炼,小师叔竟如此残忍,强压他打坐了一晚上。

  江宴秋跑也跑不掉,被原地抓回硬板床上,灵力运转了一个又一个大周天,经脉都累酸了。

  偏偏小师叔说到做到,真的盯着他修炼了一整晚,一直在替他护法,引导灵力冲刷着经脉的薄弱处,查漏补缺,誓要帮他把之前修炼过程中的不足一一纠正过来。

  虽然这样打坐也可以替代睡眠没错……

  但被人强逼着通宵补课能一样吗!到了后半夜,江宴秋实在累得受不了,想跟小师叔撒娇求情,日后再说。

  没想到郁慈平时对他如此纵容,几乎可以说是百依百顺,这种时候却分外狠心,毫不心慈手软,任江宴秋说破了嘴皮子都没用。

  小师叔明明比他还小一岁,修为却比他高了整整一个大境界。

  一只手就能将江宴秋制服得动弹不得。

  于是他敢怒不敢言,只能委委屈屈地修炼。

  ——这就是班里回回第一的学霸大卷王,自己卷不够,还非揪着他这条咸鱼一起卷。

  简直人神共愤!

  但很显然,小师叔的课后辅导,效果是十分显著的。

  就连五皇子这个凡人都能看出来江宴秋容光焕发,修为仿佛上了一个台阶。

  玄光境不愧是玄光境,指导都是高屋建瓴的。在绝对超前的力量和经验下,江宴秋简直就像被海水托举着越过龙门的小鲤鱼,轻轻松松就摸到了凝元到玄光之间,那道玄而又玄的边界。

  原先牢不可摧的壁障也松动了,此时摇摇欲坠,只等一个突破的契机。

  因此,虽然心里委委屈屈,江宴秋还是老实又乖巧地向郁慈道了谢。

  对小师叔的所作所为十分感动

  面对五皇子的关心,他也只是道:“没,休息得……挺好的。多亏了师叔带我修炼。”

  谁知道,五皇子那回路迥异的大脑又不止歪到什么地方去了,听了他的回答后笑容更僵硬了:“是么,那就好,那就好。看到两位仙师感情如此之好,在下比谁都高兴。”

  江宴秋:“……啊?”

  昨天晚上这一耽搁,他们起来收拾好后已经是上午了。

  倒是得知了一个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的消息。

  乔夫人的风寒好得差不多了。

  江宴秋有些惊讶,又有些了然。

  古人染上风寒可不是小事,医疗环境和抵抗力要是再差点,分分钟能拖成重症一命呜呼。

  但乔夫人的症结……在江宴秋看来,大概率还是心病。

  所以才会在他们来阙城府上的第二天就病倒了。

  而江宴秋昨天把蜃放出来,让乔夫人做了一整晚的美梦,今早醒来,郁结消去一些,果然病症也好多了。

  他朝面露欣喜的玉桃点点头:“我知道了,既然乔夫人今日身体状况还不错,介意我待会儿拜访一下吗?”

  玉桃连忙摇头:“当然不介意,夫人说,她这病弱的身子骨给仙师们添麻烦了,耽误了老爷们的时间,心中十分过意不去。您给我们夫人的清心符和安神香也帮了大忙,夫人这两日眼见的精神便好起来了,还能坐起来给未来的小殿下绣绣肚兜——”

  自觉失言,玉桃连忙住嘴。惊恐地左右看看,见五皇子不在,才松了口气般。

  这是比怕他还怕五皇子啊……

  毕竟乔夫人肚子里的孩子,在皇府中目前还算是禁忌。

  哎……

  江宴秋却是转头不提:“麻烦你带路了。”

  昨晚过后,乔夫人的身体状态确实好了许多。

  虽然面色还有些苍白,憔悴的病容却是消退了,此刻还有精力依靠在矮榻上,腰后垫了个软枕,身前盖了条蚕丝薄被,依稀能看到圆润的小腹线条。

  褪去病容,更能看出乔夫人是怎样一位蛾眉敛黛、婉若幽兰的美人了,即便怀有身孕,也无损她的美貌,反而增添了几分柔和的母性。

  此刻对方正噙着一抹淡淡的笑意,全神贯注地绣着手中的红肚兜,见到来人,不禁手下一顿,锐利的银针刺破指尖,瞬间流出一滴鲜红的血珠。

  江宴秋:“……”

  此情此景,不知为何令人有些心虚。

  乔夫人却丝毫不觉,目光盈盈地看向他们,微微福身:“多谢仙长所赠的仙符,果真是神仙之物,妾身这两日感觉精神好多了。”

  她目光宛如秋水,却带着一股决绝的韧劲:“仙师,您有什么需要了解的,尽管提问,妾身绝不会有半点隐瞒。哪怕对妾身不利之事……妾身也绝无二话。”

  江宴秋:“别紧张,就是了解一下情况,我们不会对你做什么。”他想了想,说道:“哪怕是五殿下真要做什么,我们也会酌情拦着的。”

  乔夫人目光凝滞了一秒。

  然后露出一抹苦笑。

  美人不愧是美人,就连苦笑也是凄婉的。

  明明江宴秋说得十分隐晦含糊,她却仿佛也从中获得了莫大的安慰。

  好似一个人赤着脚,在冰天雪地里前行了许久,突然有人递出了火把,让她烤烤冻得僵硬的手脚。

  虽然暂时无法完全改变她的困境……也足以给人以莫大的安慰了。

  “这样说可能有些冒昧……但是夫人,我还是需要跟您确认一遍。”

  “这个孩子,确定以及肯定,是五殿下的吗?”

  乔夫人握紧了手中的肚兜。

  她身上总是带着股南地女子的婉约,很少直视对方的眼睛看人。

  但此刻。

  可能是刚刚江仙师的那番话给了她鼓励,又或许是手中这只小小的肚兜给她的力量。

  她抬眸,直视着江宴秋的眼睛,无比认真道:“妾身能用自己的性命起誓,绝对没有做出过半点对不起殿下的事。”

  于是。

  江宴秋也无比认真地回道:“我相信你。”

  “……定慧寺有什么奇怪之处?”

  乔夫人咀嚼着这个问题,柳叶眉微蹙,陷入思索。

  在江宴秋问出这个问题之前,她不到三十载的人生,从未考虑过,定慧寺能有什么奇怪的。

  ——那不是阙城人逢年过节都爱去的地儿吗?

  乔夫人还是待字闺中的少女时,每年就跟着父亲祖母去上香,成家后,五皇子每年也会带着一大家子前去祈福,皇室尚且如此,更不用提普通老百姓了。

  然而问出这个问题的是江宴秋江仙师,她还是仔细思索了一番,不放过记忆中任何一丝细节。

  “要这样说,却是跟往年有些不一样。”良久,乔夫人才说道,“今年的香火好像格外的旺盛。”

  说完这句话后,就连乔夫人自己也嘴角抽了抽,觉得自己说了句废话。

  ——定慧寺的香火哪年不旺的?

  江宴秋却道:“不打紧,夫人你能想到的任何信息都不妨告诉我们。”

  ——这其实是符合逻辑的。

  虽然因为天灾人祸、频繁的战事,再加上魔修肆虐,大宛的总人口减少了,但正是由于动荡不安的生活、亲人朋友的离世,才让苦难中的人们下意识想要寻找精神寄托。

  宗|教无疑是一个很好的选择。

  即使在江宴秋穿来之前,科技已经高度发达的那个年代,依旧有很多人在各式各样的信仰中寻找寄托,甚至有散尽家财、把全副身家投入进去的。

  也不知道他们最终有没有到达所谓的极乐净土。

  这种行为不评价对错,有时候是个人的悲欢,也有时候是一个时代的兴盛衰亡。

  见江仙师不仅没有嫌弃,反而面露鼓励之色,乔夫人捏着红肚兜,又是一番苦思冥想:“还有的话……寺里的老主持心善,收留了很多无家可归的难民,那些人一个个蓬头垢面,又黑又瘦,连件像样的衣服也没有,看着着实令人心生不忍。”

  难民?

  江宴秋愣了片刻,很快反应过来,是当初他们进城时,排队看到的那一波流民。

  “我上次聚会听姐妹们说,本来朝廷不愿再接收全国各地来的流民。一来影响治安,城内屡屡发生命案;二来,太医院说人口住得太密,容易闹出瘟疫,每日施粥赈灾,粮库也坚持不了太久。”

  “还是定慧寺的高僧心善,说实在收容不下的难民,可以送到他们那边去,不仅出钱搭建了临时的窝棚,每日两餐稀粥还是供得上的,至少……不会把人饿死。”

  乔夫人叹息道。

  她家境虽然不错,又是堂堂皇子的侧室,纵然不忍心善,也帮不了太多人,只能多往定慧寺跑几趟,为家人和腹中的孩子祈福的同时,多捐一些香火钱。

  江宴秋听闻后,沉默片刻。

  上次去定慧寺调查,他们直接被小沙弥带去了后殿,释真大师全程陪同,他也没好意思提出要去别的地方看看。

  前殿香火旺盛,人流如织,依然一副繁华景象,倒是没看出竟收容了如此多流民。

  乔夫人解释道:“大部分流民都未安置在寺里,只有那些身体还算强壮、四肢健全的中年男人被安排了些杂工,其余老弱妇孺,都安置在城西的郊外。”

  原来如此。

  这算是个重要情报了,他们上次走访完全没发现。

  江宴秋郑重道谢:“多谢夫人,您的消息很有用。”

  乔夫人受宠若惊。

  她绞尽脑汁,也没说出些什么有用的话,没想到江仙师竟然会这么说。她纤细的十指不由抓紧了身前搭的薄被:“不、都是妾身该做的,仙师们为了妾身之事连日奔波,辛苦了。”

  告别乔夫人,江宴秋低声道:“小师叔,我们要不要去流民安置点看看?……还有,我想再去一趟定慧寺。”结合楚辞先前的一路追查和猜测,以及乔夫人这边得到的消息,他的心情有些沉重。

  定慧寺、少林……

  难道当真于这件事有关吗?

  他们在其中到底扮演了怎样的角色?

  郁慈点头:“可,我与你一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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