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0章 苦一苦百姓
蔡学勤现在所提的问题，都是较为现实的问题。
也是目前朝廷若要在松江府开关，首当其冲必须要解决的几个问题。
只有解决了这些问题，松江开关之事才能确保顺利推行！
朱靖垵思索一阵之后，开口说道。
“首先是关于松江府开关之后的管理问题。”
“这不是什么大问题！”
“孤可以下令从广州府抽调一些有经营的管理人员过来，协助松江府做管理工作。”
“还可以上书朝廷，请求在松江府增设一个巡捕营，用于确保松江府的治安和安全。”
松江府毕竟不是第一个开关的城市，对于开关的城市管理，大明还是有一定经验的。
从广州方面抽调一些熟练人员来松江府支援建设，就可以解决绝大部分的问题。
大不了就给支援人员升个官，加个薪嘛，就不信谁还会不乐意！
蔡学勤闻言，忍不住开口称赞道。
“殿下英明！”
朱靖垵闻言，只是微微颔首道。
“还有就是松江府的粮食问题！”
“孤的意见是一共有两个。”
“一是在松江府设置物价管理局，由朝廷出面，于湖广方面收购粮食，通过长江水道，将湖广之粮东运至松江府，再以平价出售，用于稳定粮价。”
“二是鼓励在松江府本地进行瓜果蔬菜等可以吃的经济作物种植，或是集中养殖鸡鸭猪羊等家禽牲畜，用于满足当地的饮食需求，减少对外的粮食依赖。”
怎么说呢，江南这地方不种粮食，而是种植经济作物已经不是一年两年的事情了。
之所以江南一直没爆发大规模的饥荒，还不是全靠湖广的粮食撑着吗？
所以，松江府的百姓不种地，改经商，朱靖垵从来不担心松江府会因此而爆发饥荒。
他之所以在松江府设置物价管理局，并准备由朝廷出面在松江府平价售粮。
其实目的也只是平抑粮价，避免松江府的粮商坐地起价，坑害百姓。
而非是松江府就真的缺粮了。
当然了，物价管理局的设置，其实也算是朱靖垵在搞试点工程。
如果松江府的施政过程证明物价管理局的制度是积极的，有效的，能够对百姓产生有利影响。
那将来，朱靖垵就准备要在江南，甚至是全国逐步推。
用于稳定粮食价格，保证底层百姓的基本利益，保护民生。
避免再出现过于极端的“谷贵伤民，谷贱伤农”的事情了！
至于说鼓励松江府本地进行瓜果蔬菜等经济作物种植，以及集中养殖猪羊鸡鸭等家禽牲畜，其实都是次要的。
只要最基本的主粮的价格稳住了，让大多数人都能吃饱饭。
像是这种有利于经济发展的事情，即使朝廷不宣扬，也会有人去做的。
对于朱靖垵来说，真正棘手的，其实只有征地问题。
但其实问题也不大！
只要他不要脸一点，把面皮扯下来揣兜里，这事情也能做了。
大不了就是苦一苦百姓嘛！
要知道，大明可是一个封建皇权国家来着。
封建皇权本来就是这个世界上最不讲理的东西，朱靖垵即使强征土地，百姓们也是胳膊拧不过大腿的。
只要松江府开关的事情能推行的下去，江南的士绅都能从中获利。
有的是人会主动帮他朱靖垵洗地！
只是朱靖垵要脸，良心还没坏透，强行征地的事情，他不好意思去做而已。
思索一阵，朱靖垵有了主意，开口说道。
“关于征地的事情，浦东区不是较为荒凉吗？朝廷优先征浦东的地就是了。”
“用良田的价格去收购浦东的荒滩，想来百姓们应该不会拒绝的。”
“开关嘛，哪里不是开呢？”
别说是现在了，哪怕是再过个百来年，浦东都仍然是一片荒滩，松江当地的百姓甚至有“宁要浦西一张床，不要浦东一座房”的说法。
既然如此的话，那朝廷就干脆在浦东征地开关得了。
反正不管在哪里开关，都需要着手重新修建码头，商场，货仓之类的配套设施。
既然浦东好征地，那就在浦东开关得了。
蔡学勤闻言，点头表示自己明白。
“殿下放心，下官保证完成任务！”
朱靖垵微微颔首，然后开口说道。
“很好！”
随即，他便指着桌子上的食物说道。
“政务的事情稍后再说吧，孤这忙碌了一早上，肚子都快饿扁了，卿家想来应该也一样。”
“先吃午膳吧！”
说话间，朱靖垵亲自动手帮蔡学勤夹了一筷子酱驴肉，然后开口说道。
“卿家可以尝尝这个驴肉，实在是一绝！”
“……”
……
中午的赐宴结束，松江知府蔡学勤告辞离去。
而朱靖垵则是在稍稍午休了半个小时之后，带队前往了南京城外的汤山，准备视察新落成的南京兵工厂。
南京兵工厂是在大明收复南京之后，才着手组建的，准备要用于就近满足明军江南战事的军备需求。
核心管理人员和技术员从佛山兵工厂抽调，普通工人就在南京本地雇佣。
在朱靖垵投入了大笔资源之后，南京兵工厂仅仅花费了不到两个月，便组建成型了，拥有了相当数量的工人，以及非常不错的军械生产能力。
而兵工厂的选址，则是被朱靖垵选定在了汤山。
而原因的话：
一是因为汤山就位于南京城外，可以让南京守军兼顾汤山防务，确保兵工厂的安全。
二则是因为汤山的山区很大，兵工厂放在里面，既可以保证保密性，又可以方便兵工厂远离闹市区，进行全封闭管理，以免惊扰到百姓。
一举多得！
朱靖垵带队进入了汤山，然后径直前往了汤山内的兵工厂。
在他抵达兵工厂时，兵工厂的相关负责人已经在兵工厂外等候接驾了。
见朱靖垵抵达，南京兵工厂负责人宋全主动上前行礼道。
“下官宋全拜见太子殿下，殿下金安！”
宋全曾经是郭大山的副手，个人能力相当的不错。
为人虽然有些圆滑，但做起事来却是细致认真，从来没有捅出过篓子。
是故，在南京兵工厂筹建的时候，朱靖垵就将他从佛山抽调了过来，担任南京兵工厂的负责人。
朱靖垵下了马车，伸手将宋全给搀扶了起来，哈哈笑道。
“卿家快快请起！”
“南京兵工厂能这么快建成投产，孤心甚慰，卿家功不可没啊！”
宋全闻言，有些惶恐的说道。
“南京兵工厂能这么快建成投产，一赖殿下指挥若定，运筹帷幄，二来众同僚齐心协力，废寝忘食，共克时艰。”
“下官不过只做了自己应该做的事情，做出了些微末贡献，实在不敢居功！”
朱靖垵闻言，拍了拍宋全的肩膀，十分欣慰的开玩笑道。
“功劳该是谁的就是谁的，卿家何必自谦？”
“孤若是不赏你这个主事的，底下的其他卿家即使领了赏，心里也不塌实不是？”
四周的众人闻言，忍不住齐齐哄笑出声。
朱靖垵也是跟着一起笑了起来。
笑过之后，朱靖垵开口说道。
“走吧，宋卿带孤进兵工厂参观参观吧！”
宋全闻言，躬身应喏道。
“殿下请随下官来！”
语罢，他便在前面带路，带着朱靖垵往南京兵工厂内走去。
朱靖垵也是迈步跟上。
宋全一边在前面领路，一边开口向朱靖垵介绍道。
“殿下，目前，我南京兵工厂共有技术人员四百名，工匠一千二百名，普通工人两千名……”
这里面，技术人员指的是从佛山兵工厂抽调来的相关技术人员，都是佛山兵工厂那边的老手。
对于各种军械的生产维修，对于整条流水线的生产流程，对于相关的辅助水利器械的制造维护，都是颇有心得的。
是南京兵工厂真正的骨干！
工匠则指的是南京兵工厂在南京周边招收的，有一技之长的工匠。
这些工匠大多是铁匠或木匠，都曾经有过相关的武器生产经验，自己打制过刀枪农具，甚至手搓过鸟枪土炮。
稍作培训就能上岗，独立完成某一道，甚至是全部的生产工序。
也很重要！
而普通工人，则是没有技术的普通人，他们在接受长时间的培训之前，只能做给工匠打下手的工作。
宋全接着说道。
“现在的南京兵工厂主要分为八个大车间。”
“分别是火枪车间，火炮车间，火药车间，冷兵器车间，防具车间，弹药车间，手榴弹车间，火箭弹车间。”
“每个车间都有相应的生产线，可以分别生产不同的军械。”
“其中，火枪车间每个月可产出14式燧发枪两千支，14式线膛枪二百支。”
“火炮车间可每个月生产不同口径的大小火炮一百五十门，其中，65式野战炮……”
“火药车间每月可产出火药一万两千桶……”
“……”
宋全详细的为朱靖垵介绍着南京兵工厂的产能。
而朱靖垵则是在一边听，一边计算着南京兵工厂的产能能够满足多少部队所需。
就目前来说，南京兵工厂的产能还是让朱靖垵较为满意的。
等宋全介绍完，朱靖垵开口询问道。
“南京兵工厂对于内膜水冷铸炮法，和火炮线膛化，燧发化的研发有所眉目了吗？”
虽然就目前来看，明军的火炮性能依旧是完虐满清的火炮的。
但是，这并不代表朱靖垵就对明军的火炮威力感到满足了。
在暂时搞不出无烟火药，增加炮弹爆炸威力的前提下，朱靖垵也就只能是在火炮本身上动脑筋。
采用内膜水冷铸造法进行铸炮，以求火炮的口径可以铸造的更大，能承受的膛压更高，以及最大程度上的减轻炮身重量，就是朱靖垵提出来的研发方向之一。
而另一个研发方向，则是给火炮拉膛线，并研发炮用燧发机（减少火药延时，使火炮反应更快，瞄准更迅速），进而提高炮击精度。
这个研发任务，朱靖垵在在岳州之战后就已经提出了。
只是这么长时间以来，朱靖垵一直忙得没时间询问研发进度。
如今他好不容易前来兵工厂视察一趟，自然得过问一下。
宋全闻言，忍不住嘴角抽了抽，但还是开口说道。
“回殿下的话，我南京兵工厂最近才刚落成，产能还没彻底激发出来，研发能力也就差了点。”
“不过据下官所知，关于殿下提出的火炮发展方向，佛山兵工厂那边应该已经有眉目了。”
南京兵工厂暂时没有研发能力，但这并不代表佛山那边也没有。
大明的佛山兵工厂可是当前全世界范围内，规模最大的兵工厂，甚至没有之一。
拥有着大量的技术人员，甚至还有“外国工程师”。
研发能力自然也是不差的！
朱靖垵闻言，颇为感兴趣的询问道。
“详细说说！”
朱靖垵恍惚记得，佛山兵工厂那边好像递过来过相关的报告。
但他给忙忘了！
不过没事，虽然他忘了，但有人记得就行。
宋全见此，也是开口说道。
“回殿下的话，据下官所知，现在佛山兵工厂那边关于内膜水冷铸炮法已经有了一些眉目，并进行了一场实验。”
“使用内膜水冷铸炮法铸造出来的火炮，可承受的膛压要比普通火炮高出百分之四十左右，而火炮的炮身重量却是要轻百分之二十。”
“而给火炮拉膛线的事情，也已经经过了实验，火炮的有效射程和精准度均有了相当的提升。”
“至于说给火炮安装燧发机的事情，也已经通过实验，证明切实可行！”
“在给火炮加装燧发机之后，可以使得火炮发射更为迅速，进一步的提高炮击的精准度。”
怎么说呢，给火炮拉膛线其实不算什么难事。
最起码比给火枪拉膛线简单多了！
一是因为火炮的口径更大，人的手臂直接就能伸进去，自然更好操作。
二则是因为火炮的炮膛壁较厚，即使拉膛线拉歪了，火炮也不至于直接废弃不能用。
给火炮拉膛线的容错率，可要比给火枪拉膛线的容错率高多了！
而给火炮加装燧发机也是同样的道理！
简单粗暴点来说看，无非就是火枪用的燧发机放大一圈，技术难度肯定是有的，但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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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目前朝廷若要在松江府开关，首当其冲必须要解决的几个问题。
只有解决了这些问题，松江开关之事才能确保顺利推行！
朱靖垵思索一阵之后，开口说道。
“首先是关于松江府开关之后的管理问题。”
“这不是什么大问题！”
“孤可以下令从广州府抽调一些有经营的管理人员过来，协助松江府做管理工作。”
“还可以上书朝廷，请求在松江府增设一个巡捕营，用于确保松江府的治安和安全。”
松江府毕竟不是第一个开关的城市，对于开关的城市管理，大明还是有一定经验的。
从广州方面抽调一些熟练人员来松江府支援建设，就可以解决绝大部分的问题。
大不了就给支援人员升个官，加个薪嘛，就不信谁还会不乐意！
蔡学勤闻言，忍不住开口称赞道。
“殿下英明！”
朱靖垵闻言，只是微微颔首道。
“还有就是松江府的粮食问题！”
“孤的意见是一共有两个。”
“一是在松江府设置物价管理局，由朝廷出面，于湖广方面收购粮食，通过长江水道，将湖广之粮东运至松江府，再以平价出售，用于稳定粮价。”
“二是鼓励在松江府本地进行瓜果蔬菜等可以吃的经济作物种植，或是集中养殖鸡鸭猪羊等家禽牲畜，用于满足当地的饮食需求，减少对外的粮食依赖。”
怎么说呢，江南这地方不种粮食，而是种植经济作物已经不是一年两年的事情了。
之所以江南一直没爆发大规模的饥荒，还不是全靠湖广的粮食撑着吗？
所以，松江府的百姓不种地，改经商，朱靖垵从来不担心松江府会因此而爆发饥荒。
他之所以在松江府设置物价管理局，并准备由朝廷出面在松江府平价售粮。
其实目的也只是平抑粮价，避免松江府的粮商坐地起价，坑害百姓。
而非是松江府就真的缺粮了。
当然了，物价管理局的设置，其实也算是朱靖垵在搞试点工程。
如果松江府的施政过程证明物价管理局的制度是积极的，有效的，能够对百姓产生有利影响。
那将来，朱靖垵就准备要在江南，甚至是全国逐步推。
用于稳定粮食价格，保证底层百姓的基本利益，保护民生。
避免再出现过于极端的“谷贵伤民，谷贱伤农”的事情了！
至于说鼓励松江府本地进行瓜果蔬菜等经济作物种植，以及集中养殖猪羊鸡鸭等家禽牲畜，其实都是次要的。
只要最基本的主粮的价格稳住了，让大多数人都能吃饱饭。
像是这种有利于经济发展的事情，即使朝廷不宣扬，也会有人去做的。
对于朱靖垵来说，真正棘手的，其实只有征地问题。
但其实问题也不大！
只要他不要脸一点，把面皮扯下来揣兜里，这事情也能做了。
大不了就是苦一苦百姓嘛！
要知道，大明可是一个封建皇权国家来着。
封建皇权本来就是这个世界上最不讲理的东西，朱靖垵即使强征土地，百姓们也是胳膊拧不过大腿的。
只要松江府开关的事情能推行的下去，江南的士绅都能从中获利。
有的是人会主动帮他朱靖垵洗地！
只是朱靖垵要脸，良心还没坏透，强行征地的事情，他不好意思去做而已。
思索一阵，朱靖垵有了主意，开口说道。
“关于征地的事情，浦东区不是较为荒凉吗？朝廷优先征浦东的地就是了。”
“用良田的价格去收购浦东的荒滩，想来百姓们应该不会拒绝的。”
“开关嘛，哪里不是开呢？”
别说是现在了，哪怕是再过个百来年，浦东都仍然是一片荒滩，松江当地的百姓甚至有“宁要浦西一张床，不要浦东一座房”的说法。
既然如此的话，那朝廷就干脆在浦东征地开关得了。
反正不管在哪里开关，都需要着手重新修建码头，商场，货仓之类的配套设施。
既然浦东好征地，那就在浦东开关得了。
蔡学勤闻言，点头表示自己明白。
“殿下放心，下官保证完成任务！”
朱靖垵微微颔首，然后开口说道。
“很好！”
随即，他便指着桌子上的食物说道。
“政务的事情稍后再说吧，孤这忙碌了一早上，肚子都快饿扁了，卿家想来应该也一样。”
“先吃午膳吧！”
说话间，朱靖垵亲自动手帮蔡学勤夹了一筷子酱驴肉，然后开口说道。
“卿家可以尝尝这个驴肉，实在是一绝！”
“……”
……
中午的赐宴结束，松江知府蔡学勤告辞离去。
而朱靖垵则是在稍稍午休了半个小时之后，带队前往了南京城外的汤山，准备视察新落成的南京兵工厂。
南京兵工厂是在大明收复南京之后，才着手组建的，准备要用于就近满足明军江南战事的军备需求。
核心管理人员和技术员从佛山兵工厂抽调，普通工人就在南京本地雇佣。
在朱靖垵投入了大笔资源之后，南京兵工厂仅仅花费了不到两个月，便组建成型了，拥有了相当数量的工人，以及非常不错的军械生产能力。
而兵工厂的选址，则是被朱靖垵选定在了汤山。
而原因的话：
一是因为汤山就位于南京城外，可以让南京守军兼顾汤山防务，确保兵工厂的安全。
二则是因为汤山的山区很大，兵工厂放在里面，既可以保证保密性，又可以方便兵工厂远离闹市区，进行全封闭管理，以免惊扰到百姓。
一举多得！
朱靖垵带队进入了汤山，然后径直前往了汤山内的兵工厂。
在他抵达兵工厂时，兵工厂的相关负责人已经在兵工厂外等候接驾了。
见朱靖垵抵达，南京兵工厂负责人宋全主动上前行礼道。
“下官宋全拜见太子殿下，殿下金安！”
宋全曾经是郭大山的副手，个人能力相当的不错。
为人虽然有些圆滑，但做起事来却是细致认真，从来没有捅出过篓子。
是故，在南京兵工厂筹建的时候，朱靖垵就将他从佛山抽调了过来，担任南京兵工厂的负责人。
朱靖垵下了马车，伸手将宋全给搀扶了起来，哈哈笑道。
“卿家快快请起！”
“南京兵工厂能这么快建成投产，孤心甚慰，卿家功不可没啊！”
宋全闻言，有些惶恐的说道。
“南京兵工厂能这么快建成投产，一赖殿下指挥若定，运筹帷幄，二来众同僚齐心协力，废寝忘食，共克时艰。”
“下官不过只做了自己应该做的事情，做出了些微末贡献，实在不敢居功！”
朱靖垵闻言，拍了拍宋全的肩膀，十分欣慰的开玩笑道。
“功劳该是谁的就是谁的，卿家何必自谦？”
“孤若是不赏你这个主事的，底下的其他卿家即使领了赏，心里也不塌实不是？”
四周的众人闻言，忍不住齐齐哄笑出声。
朱靖垵也是跟着一起笑了起来。
笑过之后，朱靖垵开口说道。
“走吧，宋卿带孤进兵工厂参观参观吧！”
宋全闻言，躬身应喏道。
“殿下请随下官来！”
语罢，他便在前面带路，带着朱靖垵往南京兵工厂内走去。
朱靖垵也是迈步跟上。
宋全一边在前面领路，一边开口向朱靖垵介绍道。
“殿下，目前，我南京兵工厂共有技术人员四百名，工匠一千二百名，普通工人两千名……”
这里面，技术人员指的是从佛山兵工厂抽调来的相关技术人员，都是佛山兵工厂那边的老手。
对于各种军械的生产维修，对于整条流水线的生产流程，对于相关的辅助水利器械的制造维护，都是颇有心得的。
是南京兵工厂真正的骨干！
工匠则指的是南京兵工厂在南京周边招收的，有一技之长的工匠。
这些工匠大多是铁匠或木匠，都曾经有过相关的武器生产经验，自己打制过刀枪农具，甚至手搓过鸟枪土炮。
稍作培训就能上岗，独立完成某一道，甚至是全部的生产工序。
也很重要！
而普通工人，则是没有技术的普通人，他们在接受长时间的培训之前，只能做给工匠打下手的工作。
宋全接着说道。
“现在的南京兵工厂主要分为八个大车间。”
“分别是火枪车间，火炮车间，火药车间，冷兵器车间，防具车间，弹药车间，手榴弹车间，火箭弹车间。”
“每个车间都有相应的生产线，可以分别生产不同的军械。”
“其中，火枪车间每个月可产出14式燧发枪两千支，14式线膛枪二百支。”
“火炮车间可每个月生产不同口径的大小火炮一百五十门，其中，65式野战炮……”
“火药车间每月可产出火药一万两千桶……”
“……”
宋全详细的为朱靖垵介绍着南京兵工厂的产能。
而朱靖垵则是在一边听，一边计算着南京兵工厂的产能能够满足多少部队所需。
就目前来说，南京兵工厂的产能还是让朱靖垵较为满意的。
等宋全介绍完，朱靖垵开口询问道。
“南京兵工厂对于内膜水冷铸炮法，和火炮线膛化，燧发化的研发有所眉目了吗？”
虽然就目前来看，明军的火炮性能依旧是完虐满清的火炮的。
但是，这并不代表朱靖垵就对明军的火炮威力感到满足了。
在暂时搞不出无烟火药，增加炮弹爆炸威力的前提下，朱靖垵也就只能是在火炮本身上动脑筋。
采用内膜水冷铸造法进行铸炮，以求火炮的口径可以铸造的更大，能承受的膛压更高，以及最大程度上的减轻炮身重量，就是朱靖垵提出来的研发方向之一。
而另一个研发方向，则是给火炮拉膛线，并研发炮用燧发机（减少火药延时，使火炮反应更快，瞄准更迅速），进而提高炮击精度。
这个研发任务，朱靖垵在在岳州之战后就已经提出了。
只是这么长时间以来，朱靖垵一直忙得没时间询问研发进度。
如今他好不容易前来兵工厂视察一趟，自然得过问一下。
宋全闻言，忍不住嘴角抽了抽，但还是开口说道。
“回殿下的话，我南京兵工厂最近才刚落成，产能还没彻底激发出来，研发能力也就差了点。”
“不过据下官所知，关于殿下提出的火炮发展方向，佛山兵工厂那边应该已经有眉目了。”
南京兵工厂暂时没有研发能力，但这并不代表佛山那边也没有。
大明的佛山兵工厂可是当前全世界范围内，规模最大的兵工厂，甚至没有之一。
拥有着大量的技术人员，甚至还有“外国工程师”。
研发能力自然也是不差的！
朱靖垵闻言，颇为感兴趣的询问道。
“详细说说！”
朱靖垵恍惚记得，佛山兵工厂那边好像递过来过相关的报告。
但他给忙忘了！
不过没事，虽然他忘了，但有人记得就行。
宋全见此，也是开口说道。
“回殿下的话，据下官所知，现在佛山兵工厂那边关于内膜水冷铸炮法已经有了一些眉目，并进行了一场实验。”
“使用内膜水冷铸炮法铸造出来的火炮，可承受的膛压要比普通火炮高出百分之四十左右，而火炮的炮身重量却是要轻百分之二十。”
“而给火炮拉膛线的事情，也已经经过了实验，火炮的有效射程和精准度均有了相当的提升。”
“至于说给火炮安装燧发机的事情，也已经通过实验，证明切实可行！”
“在给火炮加装燧发机之后，可以使得火炮发射更为迅速，进一步的提高炮击的精准度。”
怎么说呢，给火炮拉膛线其实不算什么难事。
最起码比给火枪拉膛线简单多了！
一是因为火炮的口径更大，人的手臂直接就能伸进去，自然更好操作。
二则是因为火炮的炮膛壁较厚，即使拉膛线拉歪了，火炮也不至于直接废弃不能用。
给火炮拉膛线的容错率，可要比给火枪拉膛线的容错率高多了！
而给火炮加装燧发机也是同样的道理！
简单粗暴点来说看，无非就是火枪用的燧发机放大一圈，技术难度肯定是有的，但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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