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_殇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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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我这一辈子,卑微疯狂地跟着你,追着你,等着你。七年战场风沙,血海浮沉,唯一支撑我的是那段短暂而美好的时光。

  我一直说服自己,你不是不要我了,你只是不得不离开。

  可轩辕殿的凤戒,无情地将我打回现实,支离破碎,遍体鳞伤。

  原来一切不过虚情假意。

  从神龙寺开始……你已经抛弃我了。

  原来,你早就计划周详。那些甜蜜只是为了让我放松警惕,再狠狠地将我推入地狱么?

  看着凤戒,我知道你不会再回来了。

  渐渐地,这颗黑暗狰狞的心脏,变做了石头。

  我已经不需要以杀戮来慰藉疗伤,因为我已经连痛苦都不会了。

  自那日起,我改名为殇

  心已覆灭,成为名副其实的行尸走肉。

  秋空冷月,露湿重衣。

  每到这个季节,我便无法安寝,逡巡于荒凉破败的夜阑东宫,盼着季节反常,暴雨淋漓。

  栖鹊惊乍起,飞萤卷帘入。我搁笔起身,步至窗前。庭中高槐寒影疏落,空空如也。五连池寥落冷凄,寂静无喧。

  桌上奏折静静摊开。

  不知何时起,所有我过目文篇中,再也找不到一个“宠”字。

  或许在他们眼中,你已经成为我的禁忌。

  寻找你七年的驱影被我唤回,可是我知道纪章至今还在秘密搜寻你,我不过问。

  众人对你绝口不提,讳莫如深,仿佛你从来没有出现在我的生命中。可是炤阳宫寝殿里,一切如你在时,从不改变。

  我的确心如死灰,但找你,想你,已经成为与生俱来的习惯。

  我一边毫无顾忌地争权夺利,无所不用其极。木无表情地看着身下各式各样各怀目的的女人。

  一边,将你曾经居住的芙锦阁划入虎烈王府,按当初的承诺重建扩造。

  有时想想自己矛盾的行为,实在无聊之至。

  就像一个将死之人的垂死挣扎。

  关窗返回,我有些累了。一边褪去丝袍,一边步至龙床。经过你送我的生辰图屏风,目光落于侧木上的刻印。

  朱笔化过那道,是你的。上面深深浅浅的刻印,是我的。

  靠近以掌轻抚,那道朱印如今只勉强到我胸口。

  闭上眼,我慢慢伸出双手,环出你的腰身。

  你若不回来,便永远不要回来了。

  否则,我会亲手将你四肢一点一滴捏碎,将你困在这暗无天日的炤阳宫,从此再也无法离开。

  空宫冷雪,寒风呼号。

  飞鹰送来楒旻抵京的消息,死寂万年的心思微动,亦只是转瞬即逝。

  “摆驾。”我道。

  后来,我反复回味着,那个百卉含英,红花绿柳的冬夜。

  穿过庭院楼庑,幽静深廊,一个身影险些扑入我怀中。

  那熟悉的香气丝丝入鼻。张经阖拦在我面前,将你击飞。

  “摸黑走路赶着去投胎啊!眼睛好不用打灯,难道却看不到我们这边亮堂堂的大灯笼在移动么!”

  无数次在梦中反复回旋的天籁之音如惊雷炸响耳畔。

  我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意识彻底抽离身体般。待回过神来时,你已经被我搂在了怀里。

  灵动狡黠的晶莹黑眸来回转动,如此真实,就在眼前。

  不是梦,是活生生的你!

  只这一眼,笼罩在心底深结万年坚冰噼啪碎裂,那颗滚烫火热的心脏激烈鼓动,似跳出喉咙。积聚压抑得发痛的情感,如山洪爆发,蓬勃叫嚣而出,身体紧绷得快要崩塌。

  只这一眼,十二年等待,十二年寻寻觅觅,十二年孤孤凄凄,十二年绝望冷漠,十二年残忍冷酷,刹那间溃不成军,山坍海枯。

  我发疯般吻着你,抱着你,占有你,恨不得彼此融于骨髓,交化入血。

  只这一眼,什么都值了。

  夜月冷光,积雪入窗。翠羽流苏帐中,烛残春销。

  促声哀唤后,你忽然在我身下晕了过去。

  我这才醒过神来,垂眼遍身伤痕累累,气若游丝的你,一阵惊慌失措。

  手忙脚乱为你渡气推摩,那惨白小脸方渐渐有了血色。

  我盯着那全然不似记忆中的娇弱纤细的你,抱头乱搔。

  你变得好小,一不留神便被我碾碎了似的。胸前一片柔软,不盈一握。我的胳膊几乎有你腿粗,那单薄身躯如丝绢纸片,不管抱得多紧,都空空荡荡地。

  现在的你,似乎比当初流产遭禁时还要脆弱易碎千百倍。

  我明明已经极尽克制,小心呵护,却还是伤了你。

  你不再记得我,你看着我眼底流露深深恐惧。

  我茫然无措。

  十二年,习惯了唯我独尊,习惯了说一不二,习惯了冷酷绝情,我突然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你。

  我忽而又想到那无辜惨死手中的数百万人命,想到那荒唐绝伦的后宫三千,顿时面无人色。当即抱起你,迈开腿便要逃走,逃到一个只有我们两人的地方去。

  奔到门口,我渐渐停驻脚步。

  冷冷笑了。

  我有什么好怕的?

  我已经不再是那个一无是处的轻狂少年。

  朕是逆龙帝,朕是屠魔。

  落在朕手上,你便永远不要再想离开。

  爱恨恢恢

  宁愿时间放过我的眼把你看成墓碑

  还是想起残缺的回忆曾经让我完美

  以为相逢流下不相识的泪无情如流水

  只是忘了你是谁难忘你是我的谁

  宁愿牺牲忘情的道行在你面前崩溃

  还是选择枯木的坚强把那春草摧毁

  宁可吹起凋谢的夏花还是如秋叶静美

  难道不懂得绝情感情就没有枉费

  就算不再见都再会面目非全非

  有些恨锉骨扬灰不后悔

  给我一万年一两岁也都无所谓

  有些爱逃不出天网恢恢

  宁愿牺牲忘情的道行在你面前崩溃

  还是选择枯木的坚强把那春草摧毁

  宁可吹起凋谢的夏花还是如秋叶静美

  难道不懂得绝情感情就没有枉费

  就算不再会我都会越睡越憔悴

  你的笑是我梦中旱天雷

  给我一万年万万岁参透了错对

  你一来我依然插翅难飞

  给我一万年一两岁也都无所谓

  有些爱逃不出天网恢恢

  宁愿时间放过我的眼把你看成墓碑

  还是想起残缺的回忆曾经让我完美

  逃脱“升天”

  通天峡深谷山洞中,伤痕累累,高烧不止的女人,倔强地睁开了双眼。

  醒来那一瞬间,她微微失神,不知今昔何昔。

  头昏脑涨,忽冷忽热。伤口依然火烧火燎,身子无法动弹,眼睛从朦胧纱布缝隙中望见潮湿阴暗山洞洞顶。

  她尝试着挣扎起身,孰料手指略蜷便疼得倒吸了口冷气。

  此刻的廉宠晕乎得厉害。前尘旧事一股脑涌入脑海,令本就虚弱万分的她更加头痛欲裂。她试图整理思绪,刚起个头太阳穴便突突直跳。一团乱麻中仅可感知一个清晰的信息:

  丹空墨……姚墨!NND,我CNDY!

  她郁卒地想,自己估计是毁容毁定了,

  脚步声忽而传来,她立刻闭目装睡,呼吸微弱。

  厚实大掌抚上额头探了探温度,接着,她的后勺被人轻柔捧起,眼上受压,她感到他俯身靠近,柔韧湿润物体撬开她的嘴,药汁缓送入口。

  她被动承受,心跳呼吸如常,丝毫显露不出装昏迹象。

  药喂完,他又以口喂入一粒药丸,口感与她半昏半醒间尝到的解药颇为相似。

  风羿昊?

  风羿昊为何对她这么好?

  她与他的交集屈指可数,且次次都兵刃相见。他们之间难道不是该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吗?可为什么……他这样子像是爱上她了似的?

  不想则以,一想起来,廉宠脑子又开始轰轰乱炸。她不得不放空思绪,感觉有些轻飘飘地偎依在风羿昊怀里。

  她被动地感觉着他粗糙的大手轻轻为她擦拭各种伤口。皮开肉绽的感觉实在不好,尤其还有人不停折腾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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