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_殇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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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陈国公子般落难民间,如冰救之,琴瑟友之,公子般许诺,他日归国复位,定迎娶如冰为妃。

  后公子般为王,如约迎之入宫,恩宠缱绻。

  然如冰色衰爱弛,旧情不复,纵琴艺动天下,亦不如新人笑靥如花。

  如冰心高气傲,抱琴投沂,临死奏一曲,曰哀莫大于心死,所谓恨之、冷之,实亦爱之切,而此曲,名曰冰清。

  传说,如冰身死化琴冰清。而世传《冰清》仅余残篇,世上唯“琴绝”晚氏贤妃莫言可奏全曲。

  据传,逆龙二年,帝微服访太尉府,隔湖忽闻此曲,辗转难侧,尚未得见便迎为贤妃,赐住“冰清”,称“冰清夫人”,宠冠六宫。帝常于炤阳远闻夫人弹奏,彻夜不眠。

  一旁雅客闲言曰:“晚氏莫言擅宫独宠,怀有龙裔,驾凤为后,指日可待。”

  是夜,贤妃中毒,龙胎滑落。

  相较于后宫中心一片人仰马翻,哭天抢地,位于皇宫西北一座破败宫殿中,缓缓走出一个娇小身影。

  不管以前在埠野听说书,抑或这些日子出入三教九流之地,逆龙帝的艳情史绘声绘色的她听了不知多少个版本,可没有一个让她这么慌张难过的,毕竟,那都是她出现之前的事情。

  可是贤妃怀孕专宠的日子……不就是她回来后才发生的么?

  或许以前她不懂也不愿意去想自己对逆龙帝的感情,可当时听到他夜夜宿于冰清宫,心脏揪痛得几乎窒息过去。

  六神无主,脑海不住浮现他颀长清冷的背影,于花间月下逡巡惋伤,身后是名如栀子花般矜淡柔丽的抚琴女子。

  但她仍心存希望,因他说过要她相信他,何况,若他真的独宠冰清宫,那每天晚上跑来和她抢被子的男人又是谁?

  于是,她鬼使神差独自从密道溜到了这座破败宫殿——冷宫夜阑。元宵夜,他便是将她偷偷藏于此地。

  “你来这里做什么?!”

  廉宠刚爬出密道,还在犹豫接下来该怎么办时,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

  “我……”明明是来质问他的,却被逆龙帝先声夺人,反落下风。

  逆龙帝阴沉着脸,冷煞之气凌厉无比,将手一推,“回去。”

  廉宠咬了咬唇,狠狠甩开肩膀,硬是站在原地低头不语。

  “立刻回去!”

  逆龙帝岂能容她撒野,厉声道,不由分说一手横拎起她的腰,直接塞入密道,丝毫不做留恋地返身离开,并锁死了密道出口。

  三月十六,贤妃中毒案经廷尉府连夜彻查,矛头直指淑妃。淑妃恳请当面对质,然证据确凿,淑妃见事无可挽回,竟企图冒犯圣驾与贤妃,被逆龙帝当场赐白绫三尺。范临公率夫人并英太妃、靖王妃于宫外求情,逆龙帝改黜范离儿为庶人,逐出皇宫。

  范离儿不堪受辱,触柱而亡。

  是日,虎烈王府芙锦阁门窗死锁。

  “宠儿,昨日是朕不好,朕道歉好吗?”逆龙帝极尽讨好拍打着房门。

  “你来这里做什么。”廉宠悠闲斜坐塌上,拨弄着桌上的盆栽,头也不抬道。

  门外逆龙帝哭笑不得,什么叫做自作孽不可活。既然软的不行,那便别怪他动手拆屋子了。正欲一掌拍碎门板,旁边的窗户哧啦打开了。

  先是戒指被扔了出来,逆龙帝反手接稳,女人凉凉的声音传来:“回去。”

  “砰”窗户被狠狠关上,“立刻回去!”

  逆龙帝看着戒指,一手抚额,头疼不已。

  三月十七,,御史大夫宁允钧率朝臣联名上书弹劾左相范临公,称三年前瀚河水患,范临公中饱私囊,贪污灾款,罔顾人命,并献上名单,左相一系十之八九,皆遭连罪,人称“三月党祸”。

  是夜,苦口婆心道歉一宿未果的逆龙帝强行破房而入亲近佳人。

  而再次心不甘情不愿惨遭OOXX的某女,终于下定决心

  “我——要——离——家——出——走——!”

  三月二十一日,水患案入罪,范临公侥幸全身而退,然朝中范氏士族几遭清洗。次日,范临公上奏引辞,请求告老归乡,英太妃离宫,于祈华行宫礼佛。大炤四大家族中的范氏一支就此没落。

  中毒落胎昏迷在床的贤妃终于转醒,然惨遭丧子之痛的贤妃精神失常,除逆龙帝外避见任何人,包括自己的父亲——当朝太尉晚畴。

  凌晨时分,大炤皇城北门侍卫捉拿一女扮男装的可疑人士,送往廷尉府。巳时,虎烈王虞寰以关系军部机密为由亲至廷尉府提审此人。午时,虎烈王府侧门一辆马车上匆忙奔下一华服俊美男子,神情森冷如冰。

  被虞寰接回家后,芙锦阁门窗便落锁堵死。整个王府侍卫奴仆的反应速度,处理办法,办事效率一看就经验十足,好像他们家经常有人越狱似的。

  廉宠挫败地趴在床上,反思自己到底错在哪里。

  她自认为自己男装打扮无丝毫女气,以往跟凌夔去琳琅轩,连经验丰富的窑/姐们都没发现她真实身分;身份上,顶着云州楚氏旗下商人名号去云州,也很合逻辑不是;在这太平盛世,大白天的进出个京城而已,怎么跟个被跨省追捕的江洋大盗似的!

  才靠近城门,那侍卫就笔直笔直地冲着她来了,问了三句话:

  “干什么的?”“小人是凌帛微布旗下的商人……”

  “叫什么名字!”“小人叫……”

  “出城干什么?”“小人……”

  “我看你很可疑啊,来人,拿下!”

  这叫什么事?难道她天生就一副土匪贼头的样子?还是那门卫长过于独具慧眼?

  为毛阿为毛阿为毛阿为毛阿为毛阿为毛阿为毛阿为毛阿?

  廉宠还在纠结中,寝房门被人狠狠踢开。敢在她芙锦阁如此嚣张的,不作第二人选,她看也不看,把脑袋埋入枕头中。

  背腰猛然如泰山压顶被人摁住,屁股一凉,接着火辣辣的噼噼啪啪声响起。

  廉宠知道他要来兴师问罪,也预料到最不济不过被他在床上修理修理,反正她跟他谁跟谁,早被吃干抹净,她也早自暴自弃了。

  可谁知道他的确是在床上修理了她,不过却是在床上结结实实把她揍了一顿。

  实在太出乎意料,太令她愕然了!

  因此她呆了那么一会儿,然后活泼乱跳得如菜板上的鱼。老虎不发威,还真当她是hellokitty!平时忍气吞声,还真以为她怕了他,居然敢打她屁股!

  “你敢打我!王八蛋,混蛋,啊!王八蛋,王八蛋!我要宰了你……我要……呜……”

  大床一凹,她的身体被男人庞大魁梧身躯彻底覆盖住,脸贴床板,险些被压岔气。

  压死了,好重啊,她要断气了!

  就在她严重缺氧胸口抑痛到要真的断气时,压在她身后的重量才霍然消失,她刚续上一口气,又被一双铁臂狠狠箍紧,将她的脸死死贴在他胸口。贴完床板贴胸板,廉宠高高的鼻梁就快就此断裂了,奈何分毫不能动弹。

  逆龙帝果然是她的老熟人,具备丰富的对战经验,一个熊抱从头摁到脚,只要他不想她动,那她就是连转眼珠子都很难!

  她曾经以为自己可以出其不意进行反击,孰料无论她做什么事,他都有一整套对付她的办法,她挑挑眉毛他就知道她要上天还是入地!

  不行,她鼻子真快断了!廉宠如被困小兽般呜呜直唤,悲摧地在心底呐喊:

  你要抱我让你抱阿,拜托别蹂躏我可怜的脸面板了!

  “你又要朕把你锁起来才高兴吗?”

  逆龙帝终于说话了,不是她想象中的,那一贯的霸道沉冷,这声音沙哑,颤抖,破碎……惊慌?

  心又莫名其妙揪痛起来,她的心像件洗湿衣服,正在被人狠狠地拧干。眼眶亦忍不住泛酸红润。

  又开始了又开始了,她是不是被这男人下过蛊阿!

  他维持着这种“救命稻草抱”姿势很久,久到廉宠的鼻子已经习惯了这样的高压,久到她都已经打过一次小盹醒来,他才微微放开她:

  “很快,很快朕就能把你绑在身边了。”

  四月,贤妃身体逐渐康复,却更加深居简出。逆龙帝对贤妃爱怜更甚往昔,依旧独宠冰清宫。

  四月初三,帝力排众议,越级提拔晚畴堂弟,原丞相司直晚晋为左相。太尉府与右相一时势成水火,互相攻歼,史称“晚商之争”。

  四月二十五,主管吏务的靖王宇文敕于朝堂公布晚、商尘两派罪状书,罪书自殿前蜿蜒到乾泰殿外玉阶。

  逆龙五月初一天子大宴龙和殿,太尉晚畴主动交还帝君兵权。自此,朝中一洗建国至今党派林立局面,皇权集于天子一身。

  太宗诡于兵法,工于心计。六年隐忍,一朝之功。

  ——《炤史?帝王本纪》

  三月党祸、晚商之争后,朝中一新。帝杯酒释兵权,自此睥睨宇内,虎视而西,安内而后攘外。

  ——《埠野草堂》

  醋海翻涌

  廉宠的逃跑计划终告夭折。

  不是她不具备百折不挠的精神,而是计划赶不上变化。

  她苦思冥想精心策划的B计划尚未完善出台,整个泰阳城已经笼罩在一种山雨欲来的压抑恐慌中了,范氏倒台,晚氏兵权被夺,商尘氏被孤立的消息八卦相继出炉,甚嚣尘上。

  前后联系,廉宠忽然觉得这负心汉种马像在演大戏般,事情或许不是那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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