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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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改签了车票，离回家还有十来天的时间。
现在不像是读高中时背着学业压力，也不像是在美国时候掰着手指头算后天就要回国，他们像两个普普通通的大学生，因为放了寒假而突然多了很多时间。
虽然郁知原先做过一些要带戚亭先去哪里的设想，但因为临近期末考也没有做什么详细规划。于是两个人回家头对头研究了很久京州市的游玩攻略，然后像小学生要春游前夕那样兴奋的睡去。
结果第二天早上没有克制住因为亲吻而产生的生理反应的两个人又在床上待了一整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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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天终于开始了郁知敲定的游乐园之行。
他们玩遍了游乐园里的过山车，在过山车俯冲时的尖叫声里大喊对方的名字，在黑暗的鬼屋里明明不害怕也握紧对方的手，在路边的冷饮店里吹着热空调边嫌贵边分食一碗菠萝味的沙冰。
戚亭先靠投篮在礼品店里换来一个巨大的熊娃娃，用这个熊娃娃和路边画素描的女生换了一副他和郁知相视而笑的画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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闭园之前最中心的城堡上空放起绚烂的烟花，他们在熙熙攘攘观看烟花的人群里偷偷接了一个吻。
他们还去了一趟京州大学，那天是正好是今年的初雪。
大学放了寒假，学校里空荡荡的，偶有几个不回家的学生抱着书从图书馆里出来，免不了要看着落雪发出“哇”的感叹。
郁知带着戚亭先从掉光了叶子的银杏林走到院士墙，又踩着厚厚的白雪往至善湖走。
“这是我们京州大学的情人湖，平时这里都是人头，离远了连湖都看不见，”郁知把下巴塞进围巾里，冲着戚亭先眨眨眼睛，“学姐们说初雪时候在这许愿最灵。”
两人就闭上眼睛许了愿。
睁开眼睛以后戚亭先看了看他，还是忍不住问，“许愿的事是真的啊？”
“你许的什么愿嘛？”
“顺利考上大学早点完成学业回国，”戚亭先顿了顿，“结束异地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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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知笑眯眯的，“那就是真的，肯定能实现。”
他们回家的路上绕路去了超市，尝试靠出租屋里最基础的厨房设备做火锅，吃完以后瘫在沙发上猜拳去洗碗。
最后两个疯狂耍赖的人一起洗了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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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郁知家里的前一天戚亭先拉着郁知逛商场，给不知道要带什么礼物回家才好。
郁知说郁兰鑫早下了懿旨什么都不要带，还是捱不过紧张兮兮的戚亭先，最后提了大包小包的京州特产。
郁知上大学以后家里搬进了在市区的新房子，即使他很少在家里住王洲叔叔也执意留了一间大的卧室给他。
戚亭先记忆里郁知的家还是又小又旧但充满阳光味道的，新的家里大了很多，装修也是崭新的乳白色，但是少了很多郁知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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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知两岁的小妹妹在郁兰鑫怀里直直地盯着他，然后对着郁知喊“哥哥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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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亭先看着郁知还算熟练地抱着小姑娘，一大一小都冲着他乐，内心软成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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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钰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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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知低头哄小姑娘，“让大哥哥抱你一下好不好？”
于是软乎乎的小女孩被塞到戚亭先怀里，戚亭先正手足无措，就被小姑娘“吧唧”一口糊了一脸口水。
“……王钰你真是我亲妹妹。”郁知赶紧把妹妹抱回来，“下不为例，不准再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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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亭先哭笑不得，对于这个突然多了很多人的家庭却是慢慢融入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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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饭的时候上补习班的王娇姣回来了，见到戚亭先愣了一下，郁知才想起来王娇姣知道他们两人的关系，霎时吓得手脚冰凉，连戚亭先和他说话都没有听见。
一顿饭吃得他忐忑不安。
郁兰鑫忙着给王钰喂饭没太注意到，坐在他旁边的戚亭先却都看在眼里。
吃过晚饭王洲打发他们回自己屋去玩，郁知把事情告诉了戚亭先，戚亭先慌了一瞬便冷静下来，“兴许她忘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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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知仍是惴惴，来他家之前心神不宁的戚亭先反倒坦然了，“如果她真的已经知道了，我们现在担心也没用。至少现在她还没有和叔叔阿姨说，我们还能提前有个心理准备。”
“……我想和她聊聊。”
“也行。”戚亭先点头，“我们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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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知有些纠结，犹豫间有电话打进来，竟然是周子佳。
去年寒假他听说周子佳借钱的事，等自己兼职的工资到手便打了一半给他，见周子佳回了句“谢谢”，也没做会还回来的打算，因此接到他的电话还挺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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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个同学，给我还钱还说带了些东西给我，问我有没有空去和他见个面，”郁知挂掉电话望着戚亭先，“和他约了在中心公园，你和我一起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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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向家里说了一声就往中心公园走，路上郁知才和戚亭先说起周子佳的事，戚亭先听完没说话，只是把郁知的肩膀揽得更紧了些。
远远的郁知便见周子佳已经等在了门口，戚亭先没有跟过去，在路口的路灯下等着他。
周子佳把手里的东西递给他，“陆洋让我带给你的，一点他那的特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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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洋？”郁知才想起来这是是他男朋友的名字，再看周子佳大冬天只穿一件旧夹克，脸色也不好，又说，“我现在不急着用钱，你们不用急着还。”
“没事。”周子佳眼睛向下看着自己的影子，“不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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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知怎么看他也不像不缺的样子，只好点点头，看着周子佳眼尾处的伤疤也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
“在那等你的，”周子佳像戚亭先的方向扬了扬下巴，“是你男朋友吗？”
郁知一下警惕起来，没有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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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别紧张，”周子佳苦笑一声，“我不会乱说的。”
郁知仍然没说话，周子佳有些烦躁地抽出根烟，看了看郁知又把打火机放下，“我和陆洋过完年就得分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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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知没太听懂，分手就是分手，哪还有选日期分手的道理。
“他和家里低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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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子佳说，“过完年他就回老家考公务员……相亲了。还你的钱就是他家里出的。他说谢谢你，你是我的同学里面唯一借钱给我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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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知看见周子佳捏着烟的手在抖，心里也有些不是滋味，“那你怎么打算的？”
“分手了也得生活啊。”周子佳抿了抿嘴，“我不会和我家里认错，我没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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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知自然也不会觉得他是错的，但是现在的周子佳孤身一人无处可去，显然和家里低头才是最好的打算。
“那钱你还再借我一年行吗。”周子佳突然说，“我想去趟青海。”
“青海？”
“我有个认识的网友，在青海，让我和他一起去打工。”周子佳说，“我不像你，读书不会读书，文凭没有文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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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知默不作声，看见周子佳落了滴泪。
这实在不像他认识的那个不管怎么被老师骂被家长打第二天都能继续皮糙肉厚惹事的周子佳。
他们好像再也聊不下去了，郁知没让周子佳还钱，只拎着沉甸甸的袋子和他告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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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知，”周子佳又叫住他，“不管你家里现在怎么对你好，千万不能说。”
郁知心事沉沉地走向戚亭先，戚亭先帮他提过一个袋子，见他表情比在家里时更差，刚想问他，郁知便抱住了他，慢慢地传出细微的呜咽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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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居然写到10w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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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郁知原先做过一些要带戚亭先去哪里的设想，但因为临近期末考也没有做什么详细规划。于是两个人回家头对头研究了很久京州市的游玩攻略，然后像小学生要春游前夕那样兴奋的睡去。
结果第二天早上没有克制住因为亲吻而产生的生理反应的两个人又在床上待了一整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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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天终于开始了郁知敲定的游乐园之行。
他们玩遍了游乐园里的过山车，在过山车俯冲时的尖叫声里大喊对方的名字，在黑暗的鬼屋里明明不害怕也握紧对方的手，在路边的冷饮店里吹着热空调边嫌贵边分食一碗菠萝味的沙冰。
戚亭先靠投篮在礼品店里换来一个巨大的熊娃娃，用这个熊娃娃和路边画素描的女生换了一副他和郁知相视而笑的画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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闭园之前最中心的城堡上空放起绚烂的烟花，他们在熙熙攘攘观看烟花的人群里偷偷接了一个吻。
他们还去了一趟京州大学，那天是正好是今年的初雪。
大学放了寒假，学校里空荡荡的，偶有几个不回家的学生抱着书从图书馆里出来，免不了要看着落雪发出“哇”的感叹。
郁知带着戚亭先从掉光了叶子的银杏林走到院士墙，又踩着厚厚的白雪往至善湖走。
“这是我们京州大学的情人湖，平时这里都是人头，离远了连湖都看不见，”郁知把下巴塞进围巾里，冲着戚亭先眨眨眼睛，“学姐们说初雪时候在这许愿最灵。”
两人就闭上眼睛许了愿。
睁开眼睛以后戚亭先看了看他，还是忍不住问，“许愿的事是真的啊？”
“你许的什么愿嘛？”
“顺利考上大学早点完成学业回国，”戚亭先顿了顿，“结束异地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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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知笑眯眯的，“那就是真的，肯定能实现。”
他们回家的路上绕路去了超市，尝试靠出租屋里最基础的厨房设备做火锅，吃完以后瘫在沙发上猜拳去洗碗。
最后两个疯狂耍赖的人一起洗了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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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郁知家里的前一天戚亭先拉着郁知逛商场，给不知道要带什么礼物回家才好。
郁知说郁兰鑫早下了懿旨什么都不要带，还是捱不过紧张兮兮的戚亭先，最后提了大包小包的京州特产。
郁知上大学以后家里搬进了在市区的新房子，即使他很少在家里住王洲叔叔也执意留了一间大的卧室给他。
戚亭先记忆里郁知的家还是又小又旧但充满阳光味道的，新的家里大了很多，装修也是崭新的乳白色，但是少了很多郁知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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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知两岁的小妹妹在郁兰鑫怀里直直地盯着他，然后对着郁知喊“哥哥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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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软乎乎的小女孩被塞到戚亭先怀里，戚亭先正手足无措，就被小姑娘“吧唧”一口糊了一脸口水。
“……王钰你真是我亲妹妹。”郁知赶紧把妹妹抱回来，“下不为例，不准再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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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亭先哭笑不得，对于这个突然多了很多人的家庭却是慢慢融入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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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饭的时候上补习班的王娇姣回来了，见到戚亭先愣了一下，郁知才想起来王娇姣知道他们两人的关系，霎时吓得手脚冰凉，连戚亭先和他说话都没有听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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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兰鑫忙着给王钰喂饭没太注意到，坐在他旁边的戚亭先却都看在眼里。
吃过晚饭王洲打发他们回自己屋去玩，郁知把事情告诉了戚亭先，戚亭先慌了一瞬便冷静下来，“兴许她忘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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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行。”戚亭先点头，“我们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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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等你的，”周子佳像戚亭先的方向扬了扬下巴，“是你男朋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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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知看见周子佳捏着烟的手在抖，心里也有些不是滋味，“那你怎么打算的？”
“分手了也得生活啊。”周子佳抿了抿嘴，“我不会和我家里认错，我没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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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知自然也不会觉得他是错的，但是现在的周子佳孤身一人无处可去，显然和家里低头才是最好的打算。
“那钱你还再借我一年行吗。”周子佳突然说，“我想去趟青海。”
“青海？”
“我有个认识的网友，在青海，让我和他一起去打工。”周子佳说，“我不像你，读书不会读书，文凭没有文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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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知默不作声，看见周子佳落了滴泪。
这实在不像他认识的那个不管怎么被老师骂被家长打第二天都能继续皮糙肉厚惹事的周子佳。
他们好像再也聊不下去了，郁知没让周子佳还钱，只拎着沉甸甸的袋子和他告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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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知，”周子佳又叫住他，“不管你家里现在怎么对你好，千万不能说。”
郁知心事沉沉地走向戚亭先，戚亭先帮他提过一个袋子，见他表情比在家里时更差，刚想问他，郁知便抱住了他，慢慢地传出细微的呜咽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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