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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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后没几日三中便开学了。
郁知和戚亭先坐车回学校，林倩又带着张瑜主动约着和他们一起走，于是原本两人行的返程变成了四人行。
大巴车一排四个座位，郁知和戚亭先靠左，林倩和张瑜靠右。
戚亭先前一天补寒假作业补的晚，郁知便让他上车坐内侧好睡觉，两个女生叽叽喳喳闹了半天，林倩才把张瑜推到靠过道的椅子坐好。
戚亭先补觉，郁知和张瑜各捧了本小说在看，林倩则戴着耳机看剧，还时不时打扰一下张瑜。
大巴开了一会，郁知的手臂被人轻轻碰了一下，张瑜腼腆地笑了笑，“我这本书看完了，想问你还有没有别的能看的。”
郁知没多想，把自己手里这本递过去，“我这本是看过的，我俩换？”
张瑜和他换了书却没急着翻开，在自己带的小包里翻了翻，掏出一块硬糖来递给他，“谢谢……吃糖吗？”
郁知从女生的手心拿了糖果，也冲她笑笑，“谢谢啦。”
林倩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摘了耳机，凑过来听他俩说话，“张瑜你这也太重色轻友了！我上次找你借这本书你都不肯借我！”
“别乱说，我那时是还没包完书皮，包完不就借你了？”张瑜反驳，“而且我这是和郁知换书看——”
“那糖呢！”林倩不依不饶，“我昨天找你要糖你说不给，今天你还主动给知了！”
张瑜被她说的有些脸红，更有些恼怒地轻推了她一把，“不是你和我说你才拔了虫牙的吗！”
“我不管！”林倩倒在张瑜腿上闹，“反正你对知了就是比对我好，你今天还要坐过道，平常我们坐车你都靠窗——”
“倩倩！”张瑜又羞又恼，“明明是你非要我坐的……”
车上别的乘客听到他们的对话已经善意地笑起来，郁知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能跟着张瑜要林倩别乱说了，反倒被林倩倒打一耙说他拉偏架。
郁知正失措着，突然身上传来一片温热，戚亭先不知道什么时候也醒了，他皱着眉头搭着郁知，“我好像有点晕车。”
听见这话的郁知也再不去管林倩的胡闹，急急忙忙翻行李掏出一袋橘子，剥了皮放在戚亭先手里让他捏着闻，又剥下一瓣喂进他嘴里，“好些没？”
“好多了，就是刚睡醒有点晕。”戚亭先笑了笑，又看向另一边的两个女生，“你们刚是在说什么被我打断了吗？”
“没事。”郁知赶紧接过话头，“我刚和张瑜换了本书看。”
“你新买的那本？”戚亭先看他点了点头，接着说，“你那本书我还想看呢——”
郁知难得地坚决，“你写完寒假作业再说。”
“寒假作业对我来说太难了啊……”
“那也不能不做啊，”郁知被戚亭先带过了话头，好不容易把他说动答应自己做完寒假作业，一回头发现张瑜正盯着他们。
郁知不明所以，“怎么了？”
“没什么，”女生才回过神来似的笑了笑，“我就觉得你们俩真亲，感觉比我和倩倩关系还好。”
女生留的是乖乖的学生头，长相也是平平至多算清秀，唯独眼睛晶亮，直直地看着郁知，让郁知猛地心虚起来。
他和戚亭先……不会被看出来了吧？
“这都被你看出来了？”戚亭先笑眯眯地凑过来，把手揽住郁知的肩，“我俩关系当然比朋友还亲密——”
郁知登时一颗心提到嗓子眼。
“我俩天天我想当他爸他想当我爸的，怎么说都得算
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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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关系了。”
“你真逗，”林倩被戚亭先逗乐了，“我原先还觉得你是酷哥，没想到还能这么搞笑。”
张瑜没有再说什么，抿嘴笑了笑就接着看书去了。
郁知才放下心，隐隐又有些失落，他压下这点莫名的情绪，和戚亭先对视一眼，觉得自己有了点地下情的知觉。
戚亭先掏出手机打字给郁知。
“你同学喜欢你。”
郁知愕然，也打字回去，“你说林倩？”
“高个子短头发的。”
那是说张瑜了。只是郁知和张瑜实在说不上熟悉，初中三年同学唯一的交集就是他们前后脚做了自己班的学习委员。
郁知觉得有点荒谬，但是这个说法倒是能对上林倩刚才对他俩突如其来的打趣。
他不愿意多想，连带着也不愿意再看张瑜给他的那本书了。
戚亭先接着打字，“你后悔了？”
“后悔什么？”
“如果你是和女生谈恋爱，就可以不用藏着掖着，可以”
郁知一直探着脖子看他打字，看到这里也没管戚亭先的话没打完，直接把手机抢到自己手里，把前面的字都删了个干净。
末了把手机塞回戚亭先兜里，还杵了他一肘。
戚亭先躲也没躲，拿起郁知面前那本和张瑜换来的精心地包了水蓝色的书皮，翻开之后扉页也印着书名——《这些都是你给我的爱》。
“其实过年前我俩逛书店我也买了这本书，”戚亭先的语气里带了一些不易察觉的别扭，“我想送给你的结果一直没找到机会。”
郁知明了。
又因为想着戚亭先这样高高大大的男生会愿意弯在文艺读物里找这么一本书把心软成一片。
他伸出左手，在冬衣的遮掩下牵住了戚亭先的手，十指相扣。
戚亭先是个傻瓜。
郁知悄咪咪地想，等他下一次打开手机备忘录的时候，就会发现他的心。
“别人眉来眼去，我只偷看你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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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后没几日三中便开学了。
郁知和戚亭先坐车回学校，林倩又带着张瑜主动约着和他们一起走，于是原本两人行的返程变成了四人行。
大巴车一排四个座位，郁知和戚亭先靠左，林倩和张瑜靠右。
戚亭先前一天补寒假作业补的晚，郁知便让他上车坐内侧好睡觉，两个女生叽叽喳喳闹了半天，林倩才把张瑜推到靠过道的椅子坐好。
戚亭先补觉，郁知和张瑜各捧了本小说在看，林倩则戴着耳机看剧，还时不时打扰一下张瑜。
大巴开了一会，郁知的手臂被人轻轻碰了一下，张瑜腼腆地笑了笑，“我这本书看完了，想问你还有没有别的能看的。”
郁知没多想，把自己手里这本递过去，“我这本是看过的，我俩换？”
张瑜和他换了书却没急着翻开，在自己带的小包里翻了翻，掏出一块硬糖来递给他，“谢谢……吃糖吗？”
郁知从女生的手心拿了糖果，也冲她笑笑，“谢谢啦。”
林倩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摘了耳机，凑过来听他俩说话，“张瑜你这也太重色轻友了！我上次找你借这本书你都不肯借我！”
“别乱说，我那时是还没包完书皮，包完不就借你了？”张瑜反驳，“而且我这是和郁知换书看——”
“那糖呢！”林倩不依不饶，“我昨天找你要糖你说不给，今天你还主动给知了！”
张瑜被她说的有些脸红，更有些恼怒地轻推了她一把，“不是你和我说你才拔了虫牙的吗！”
“我不管！”林倩倒在张瑜腿上闹，“反正你对知了就是比对我好，你今天还要坐过道，平常我们坐车你都靠窗——”
“倩倩！”张瑜又羞又恼，“明明是你非要我坐的……”
车上别的乘客听到他们的对话已经善意地笑起来，郁知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能跟着张瑜要林倩别乱说了，反倒被林倩倒打一耙说他拉偏架。
郁知正失措着，突然身上传来一片温热，戚亭先不知道什么时候也醒了，他皱着眉头搭着郁知，“我好像有点晕车。”
听见这话的郁知也再不去管林倩的胡闹，急急忙忙翻行李掏出一袋橘子，剥了皮放在戚亭先手里让他捏着闻，又剥下一瓣喂进他嘴里，“好些没？”
“好多了，就是刚睡醒有点晕。”戚亭先笑了笑，又看向另一边的两个女生，“你们刚是在说什么被我打断了吗？”
“没事。”郁知赶紧接过话头，“我刚和张瑜换了本书看。”
“你新买的那本？”戚亭先看他点了点头，接着说，“你那本书我还想看呢——”
郁知难得地坚决，“你写完寒假作业再说。”
“寒假作业对我来说太难了啊……”
“那也不能不做啊，”郁知被戚亭先带过了话头，好不容易把他说动答应自己做完寒假作业，一回头发现张瑜正盯着他们。
郁知不明所以，“怎么了？”
“没什么，”女生才回过神来似的笑了笑，“我就觉得你们俩真亲，感觉比我和倩倩关系还好。”
女生留的是乖乖的学生头，长相也是平平至多算清秀，唯独眼睛晶亮，直直地看着郁知，让郁知猛地心虚起来。
他和戚亭先……不会被看出来了吧？
“这都被你看出来了？”戚亭先笑眯眯地凑过来，把手揽住郁知的肩，“我俩关系当然比朋友还亲密——”
郁知登时一颗心提到嗓子眼。
“我俩天天我想当他爸他想当我爸的，怎么说都得算
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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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逗，”林倩被戚亭先逗乐了，“我原先还觉得你是酷哥，没想到还能这么搞笑。”
张瑜没有再说什么，抿嘴笑了笑就接着看书去了。
郁知才放下心，隐隐又有些失落，他压下这点莫名的情绪，和戚亭先对视一眼，觉得自己有了点地下情的知觉。
戚亭先掏出手机打字给郁知。
“你同学喜欢你。”
郁知愕然，也打字回去，“你说林倩？”
“高个子短头发的。”
那是说张瑜了。只是郁知和张瑜实在说不上熟悉，初中三年同学唯一的交集就是他们前后脚做了自己班的学习委员。
郁知觉得有点荒谬，但是这个说法倒是能对上林倩刚才对他俩突如其来的打趣。
他不愿意多想，连带着也不愿意再看张瑜给他的那本书了。
戚亭先接着打字，“你后悔了？”
“后悔什么？”
“如果你是和女生谈恋爱，就可以不用藏着掖着，可以”
郁知一直探着脖子看他打字，看到这里也没管戚亭先的话没打完，直接把手机抢到自己手里，把前面的字都删了个干净。
末了把手机塞回戚亭先兜里，还杵了他一肘。
戚亭先躲也没躲，拿起郁知面前那本和张瑜换来的精心地包了水蓝色的书皮，翻开之后扉页也印着书名——《这些都是你给我的爱》。
“其实过年前我俩逛书店我也买了这本书，”戚亭先的语气里带了一些不易察觉的别扭，“我想送给你的结果一直没找到机会。”
郁知明了。
又因为想着戚亭先这样高高大大的男生会愿意弯在文艺读物里找这么一本书把心软成一片。
他伸出左手，在冬衣的遮掩下牵住了戚亭先的手，十指相扣。
戚亭先是个傻瓜。
郁知悄咪咪地想，等他下一次打开手机备忘录的时候，就会发现他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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