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亲密】_深雨,初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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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亲密】

  梦见了什么?

  她犹在怔怔,只是愈加仔细地打量着他,一点又一点地挨近。

  轻而易举,掐灭了他剩余的最后一丝清醒,她毫无所觉,唇上倏然袭来骇人的高热,将她唇齿撬开,他半个身子都压过来,连覆在她小腹的手,急迫地掌住了那腰肢,仍在衣外。

  不知过去多久,她最后软软地快化成了水。

  陆淮深却低笑,胸腔轻颤着,爱恋地蹭蹭她眉心,啄到女孩耳后根,惹得她瞳仁湿漉极了,他于是没能忍住,碾起那湿透红嫩的唇。

  磨着她气息,吸啜一口她唇瓣里。

  “阿霁?”

  她被唤的一震,仿佛被烧烫的蚕丝束缚,没有一处不是软化的,任他蹭着脸颊,温存里,他的体温渗透衣衫熨来,白霁溪抑制不住地失神:“今天追我的人,是不是,跟那个病房里的那大叔……”

  她声小了小。

  目光停留在她发间,男人歇了下来,勾着她发梢,声音也清低安静:“是,他是我四叔,犯的是洗钱和诈骗罪,但追你的那些人不是他的手下,是和他有合作关系,且是这一桩案子里的漏网之鱼。”

  “那这几条鱼,追着我的具体原因是什么?”

  她想也没想,话一脱口,撞入他眼里满漾的笑意。

  趁着她还没恼,陆淮深亲亲她的额,眼帘微覆,亮着极温柔的光:“陆学海的手里还藏着部分赃款,数额庞大,所以,才会有人冒死来救他,并答应了他的条件——”逐渐,字句间渗出阴冷:“就是报复我。”

  却因着她在,周身的寒意一闪即逝,心有余悸地沉寂下去,胶着她,低头去轻蹭了下。

  被她推了一把。

  怀里的云团儿真是好容易就炸,他看得只觉得喜爱,忍着,不能激的她更气,“我们不会有危险,我派了人一直在保护阿霁。”

  顿顿,又低微的道:“但是我讨厌那些人……”

  讨厌任何人接近她,即便是保镖,他只想自己来护着她,像小时候一样,可是他又明明清楚,阿霁变了,她有着自己的理想,他唯一能做的,是不触犯所有她厌憎的事情。

  幸好……

  安文告诉他,阿霁

  坐在那姓邵的摩托上,也只是紧紧地抓着座椅。

  白霁溪还气着,满心的想,果然是受他牵累,那划清界线的念头愈来愈强,却不能现在就提出来,毕竟陆学海在逃,目前待在这变态的身边才是最安全,思索了一阵,发现:“那你四叔为什么要报复你……?”

  不想再听她提起别的人,陆淮深起床,抱她放床沿上,挨着她为她穿上棉拖,而她不知觉地揪着他睡衣,不过细微的小动作,被她彻底打败:“他本来不会这么快被抓住。”他抬脸,唇镀着暖光殷红,叹出一声轻的令人几乎听不清的叹息:“听阿霁夸赞别人,我会不舒服。”

  这才唇角上扬。

  她看得怔了。

  最初认识他是通过法制论坛,和他当书友的那些日子里,她一直认为他是理性,寡言,又温润的人。

  原来不是,他的所有观念纯粹是受她的行为而变化,单单是因为她夸了陆学海,他才助警方去缉拿他四叔,所以,他既是黑,也是白,他的一念之间,在于她的所作所为,哪怕仅仅是一处微不足道的细节。

  她却总是容易忽略细节。

  趁着他做饭,白小姑娘裹着薄毯,收看着法制新闻,正播放着军装小哥哥昂首踏步地训练镜头,明明心里清楚,屋子里还有个变态,瞧着瞧着,就被小哥哥的腰引的走了神,喃喃:“真细……”

  “阿霁。”

  冷冷的声,简直像极了梦里那少年的语气,她身子几乎一跳。从她身边夺走遥控,陆淮深关了电视回来,抱她来怀里,握住她胳膊将他腰身圈住,他穿的睡衣薄滑,很容易地使她摸见腰处肌理。

  姿骨挺拔,修窄柔韧。

  抱着,她什么也不能想,鼻尖全埋在他颈间,铺天盖地的是他清浅的气息,灼的她肺腑微微地发紧。

  刚摆置好饭菜,他反倒不急,抵着她耳骨,在那片嫣粉耳垂上一言不发。

  气压有几分迫人,没来由的,她不敢动:“你,你这是做什么?”

  听了她叫唤,陆淮深不曾出声。

  到最后,两人足足抱了十五分钟多。

  他这才有所回应,打量她红扑扑的脸,被她一瞪,随即她急急地要避开他的视线,慌乱的模样映入他眼帘,怦然,那一

  种醋出的寒戾,在她脸颊的红晕里放了晴。

  窗帘没拢,露台的玻璃门被风拂的颤响,不多久,降下雨丝。

  晚饭的时间一过,密密紧紧的雨珠子砸着地面,嘈杂急切,不仅是公寓小区,街上也鲜少有人。

  连城中心的一家澡堂,生意也不如白天景气。

  所以偌大的澡池内,只一位客人在泡着澡,背靠着池边,一室的白雾萦绕,直到门被人从外推开,雾气顿时消淡,泡澡的那人多少不虞起来:“谁啊?”没等他回头,猛地一股大力按住了他头顶把他闷进了热水里,哗啦的一声。

  他惊恐地挣扎起来,伸出水面的手肘便被人一折,惨烈的痛惹的他没忍住张大了口,随即及时地呲牙,仍迟了,呛入了半肚子的洗澡水。

  那头顶的力气才缓缓松解,他便抢着逃出水面来,直接爆出粗口,带着剧烈的咳嗽。

  “……妈的,谁他娘的玩我。”

  再一睁开眼,见得西装革履的人,提着两水桶来到池边,那人先将一块干毛巾放入水桶浸湿,而后,向他走来覆上他的脑袋。

  浓烈的煤油味道冲进呼吸里。

  他浑身血液一下沉了沉,更多的油往他身上灌来。

  不管他如何嚎叫,还是质问,门外本该替他守门的小马仔们没吭一声,仿佛昏死了过去,他慌到极点,臂膀使不上力,一用力就疼的哆嗦,脸颊的肌肉颤颤巍巍:“你们要干什么!你们知道我是谁吗?!”

  安文倒干净了带来的两只桶,笑了笑:“知道,您老姓程名武,某洗钱集团的董事长。”

  “我们先生,找的就是你。”

  便向程武身后,躬了身,唤了一声“先生。”

  冲着他唤的方向,程武连忙扭头,头顶的毛巾被另外两人按着,就见门外一道身影伫立,黑色的衬衣长裤,空气里混着雨夜的湿冷,泡入池水的一半皮肤却温热,渐渐,也觉得从脚心冷的发僵起来。

  程武见状,后知后觉地看出门外的人眼熟,救出陆四前,陆四想方设法,千叮万嘱,让他们一定要先给他侄子来点教训,实在不成,抓跟他有干系的人也是可以。

  为此,他还为他们提供了他小侄子的信息,是省一医院里的大夫。

  煤油的气味冲鼻,好似一直渗入了每一寸神经,后脑越来越麻,他咧嘴先笑:“小兄弟,你是不是找错人了?你应该也查清楚陆学海犯的那些事儿了吧,炸电箱是他让我干的,要抓你的妞也是他让我干的,没办法,他欠我一大笔钱,你看,咱俩无冤无仇,我其实犯不着要害你……”

  就听门外陆四那侄子,声若掷玉清琅:“可是——”

  戴着手套的指,指间拿捏着煤油的防风火机,来回地抚过金属壳。

  “你吓到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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