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想要还有年少遇见太惊艳的人_这昏君的黑月光我当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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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想要还有年少遇见太惊艳的人

  云韶歪了歪头,似乎没听明白的样子。她的金冠解下放在一旁,墨黑长发自两侧垂落,柔和了冷峭的轮廓,『露』出几分娇憨。

  “留下来陪我?”她把这句话又念了一遍,在嘴里慢慢咀嚼半天,终于回过味,弯了弯眉眼,受宠若惊地笑了下,“的吗?”

  微莺熟练地爬上床,依旧用咸鱼瘫的姿势,躺在云韶旁边。

  “外面在下雨,”想想,她慢慢说:“我不想弄湿鞋子。”

  云韶又很轻地笑了笑,枕头垫在腰后,身子往下陷了陷。她张了张口,没有发出声音,心里知道要珍惜这时候的时光,可一旦真正靠近,就开始变得笨拙。

  “莺莺是在可怜我吗?”皇帝的声音微涩,透着苦味。

  微莺仰着头望她,床头一盏烛火剪出皇帝苍白瘦弱的轮廓。她裹在一袭宽大的龙袍里,玉带松松垮垮地垂在腰间,像个穿错大人衣服的小孩,不合时宜地框在这个天下至尊又孤家寡人的位置上。

  云韶垂眸,深黑的瞳仁半含在冷白皮里,如画眉目像诗经里咏唱的美人。她目光与微莺相撞,瑟瑟移开,淡粉的唇抿成一条直线,沉默许久,才说:“我不可怜的。”

  但……若莺莺是因觉得可怜才靠近她,她愿意更可怜一点。

  微莺拽拽她的袖子:“我不可怜,只是不想回去的时候弄湿鞋子,”也许是觉得这个理由没有信服力,又补充道:“外面又黑又湿,走路滑了也不好,唉,快睡吧快睡吧,明天不要早朝吗?”

  云韶低低“嗯”了声,伸手去解开衣领。

  微莺已经习惯她一言不合就脱衣服,打个哈欠翻了个身,背对着皇帝,听见身后窸窸窣窣,似乎是在解裹胸。不多时,皇帝缠上来,贴在她的后背,温热的玉臂揽住她的腰。

  像是只缠上就不放手的妖精。

  微莺不自在地扭了两下,云韶抱得更紧,发出一声略低的鼻音,像是哭了。

  “……让我抱抱好不好?”她声音更咽着,宛如卑微的恳求。

  微莺心中一滞,眉轻轻皱了皱,终究没有说什么。

  她背对着云韶,却不知,美人脸贴在她的后背上,深吸一口气,然后吃吃地笑了,神情远不如声音愁苦。

  微莺闭上双眸,本想要睡觉,宫斗姬突然提醒:“宿主,要不要借这个机会抽下卡?”

  “哎?”

  宫斗姬:“不会想靠自己的手吧?不会吧不会吧?”

  微莺:……

  狗统越来越阴阳怪气了!

  但她犹豫了一下,现在库存还行,积分也很多,倒也不缺卡,而且……身后的炽热透过单薄中衣传到她身上,让她的心罕见软了软。

  皇帝都这么惨了,还是暂时先不吸她的欧气了。

  宫斗姬有些欣慰:“宿主,终于变得不那么狗了。”

  微莺:“谁让我积分多呢,有钱,的可以为所欲为!”

  她正在欢乐地和宫斗姬聊天,皇帝忽然开口,声音很轻,轻得像梦中呓语。

  “莺莺,我不可怜的。”声音又软又细,仔细听,还带微微的更咽:“我不值得。”

  微莺扭过身,对上美人泫然欲泣的脸,无奈叹气:“我不可怜,也值得,”她rua皇帝『毛』茸茸的脑袋,熟稔地哄:“谁说你不值得了?”

  宫斗姬:yooooooooooo!

  微莺抿唇,尝试挽尊:“白月光基因动了罢辽!”

  谁让她职业习惯就是安抚受伤的小可怜呢。

  她rua了就撤回手,皇帝却不知餍足地贴过来,脸颊贴在她滚热的掌心,歪头看她。

  微莺垂下眸,长睫眨了眨,飞快又抬起眼,眸光明亮,如琉璃剔透。

  “陛下,很好的。”

  成天骂狗皇帝,但她骂的只是“皇帝”这个位置,坐在这个位置,就注定了要“狗”,要伤许多的人,也能救许多的人。

  帝王心术,君心万重,如画江山,孤家寡人。

  太多的词叠加成一个模糊的形象,模糊到只有张苍白的假面,讥诮的双眼。

  她看眼前的少女,有些无法和帝王这个词联系在一起。少女眼睛睁,湿漉黑亮,泛起很柔软的光,温驯无害,『毛』绒软乎。离得这么近,她发现云韶的左眼眼尾有颗小小的泪痣,很小,一笑,眼尾沟成一线,那颗痣便藏了进去。

  “莺莺?”云韶近乎痴『迷』地望她。

  微莺手掌贴着少女的面,被烫得有点疼,她忍不住问:“陛下为何总爱看我呢?”

  云韶怔了片刻,想起小时候,自己也总藏在某个阴暗不被人注意的角落,贪婪又仔细地望风华正茂的先生。卑劣的心思早就蔓延滋长,贪婪长出藤蔓,她紧紧裹在其中。

  但若说缘由,她想不太出来。

  许久,才柔柔笑道:“为,装不下了。”

  微莺对这个答案有点吃惊,半晌才反应过来,这是“装不下其他人”的意思,心跳不受控制地『乱』了一拍,重新转过身背对皇帝,含糊地说:“快睡吧快睡吧,多晚了都。”

  云韶轻轻应了声,重新贴过来,靠她的后背,身子舒展,像船舶在港湾靠岸的姿态。

  年少时遇上的人太惊艳,生命被短暂地照亮了一瞬。云韶闭上眼睛,想起十六岁那年葡萄藤架下斑驳的光,盛夏阳光烫伤被褥的香,还有屋檐摇晃的竹躺椅,和碧绿如玉的池塘。

  从前她站在树下,仰头看树上的年轻女人,心中想,世上还会有如先生一般的人吗?

  长大后她终于确信,世上再也无人似莺莺。

  后宫佳丽三千,皇后、贤妃、贵妃……这些女子各有各的娇艳,各有各的明媚和鲜妍,都是极好的。可年少时她遇到的人太过光芒四『射』无比耀眼,导致她的余生再也装不下其他人,那些人再好再好,也只不过是一场无关风月的呕哑嘲哳罢了。

  她闭上眼睛,罕见地,做了个美梦。

  梦里仍是十六岁那年,心中只愿放弃一切,与先生一闯『荡』天涯。她们偷偷离开盛京,结识美人与豪侠,斜阳古道策马,沧江水畔赏烟霞。

  她以为自己到了天涯,没想到一扭头,就再也找不到家。

  ————

  翌日微莺醒来,皇帝还没有起,黏糊糊地挨着她睡,睡得正香。

  微莺问了下宫斗姬时辰,心想,这可不得早朝迟到了?皇帝勤政,就算那日病重,也没有缺席过早朝,这次居然起晚了。

  但转念又道,反正这是皇帝的江山,大臣都是她手下的打工仔,她爱迟到就迟到,爱起晚就起晚,也没什么关系。这么一想,反倒是从那个勤政到每天兢兢业业不缺席早朝的皇帝,实在太不正常了。

  想着,挨着她的身体突然动了下,微莺连忙闭上眼睛,假装熟睡。

  皇帝慢慢撑起半边身子,专注地凝视她片刻,乌黑长发柔顺垂落,拂在微莺脸颊,她弄得痒痒的。不知过了多久,皇帝终于起身,窸窸窣窣穿好衣服,东珠放在床头,看那颗浑圆光滑的东珠,为难蹙起眉。

  云韶想,让莺莺给自己抱一抱,已经许了一颗东珠,那莺莺陪自己睡一宿,又该送什么东西呢?她翻遍全身,发现最珍贵的东珠早就在一开始就送出,以至于现在根本不知要送什么,也不知什么才能配得上这一宿的温情。

  她欠莺莺良多,她想着,半弯下身,手撑床沿,低头亲了亲微莺的眼睛。

  ……不妨再多欠一点吧。

  微莺:!!!

  她亲我眼睛!

  睡着少女像是被烫到一样,眼睫簌簌颤了下,不安地蹙起眉。云韶看这人,笑了笑,金冠歪歪斜斜戴在头上,离开这个地方。

  金屋外,福寿焦急地等候,早朝时间迟这么久,对他家陛下来说可是头一遭。

  等到两扇门被推开,他看见皇帝缓缓走来,怔了片刻。

  天子明黄袖袍像纸般出现许多褶皱,松松垮垮披在身上,『露』出里面雪白中衣。头上那颗产自东海的东珠消失不见,金冠歪歪斜斜戴着,头发散『乱』在两侧。

  她打扮这样『乱』,心情却很好,朝福寿微微笑,小痣藏在眼尾,“朕昨夜梦到先生了。”

  她笑得很欢喜,脸颊微微发红。

  等到皇帝离开,微莺从床上蹦起,伸手一直『揉』眼睛,像是被那一个吻给烫疼了,许久热度仍不散,胶着在她眼皮上。

  过了会她拿起床头东珠,离开金屋,回到玉『露』殿。

  萧千雪早就在玉『露』殿等,一见她,蹦跶过来:“莺莺,去哪儿啦?”

  微莺想起什么,笑了笑:“没什么。”

  萧千雪瞅她半晌,又问:“的眼睛怎么红了?”

  微莺:“……被烫的,给我找点凉水敷敷。”

  绿蜡连忙手脚利索地递来条凉『毛』巾,微莺敷着左眼,瘫在屋檐下竹躺椅上,思维放空。

  萧千雪在旁边,像个十万个为什么,“莺莺,为什么眼睛被烫了一下?昨晚去了哪里?太后为什么找你呀?为什么……”

  绿蜡则像个小陀螺围着她转:“主子,换条新『毛』巾;主子,要不要去看看太医;主子,我去要点治烫伤的『药』;主子……”

  微莺被一本十万个为什么一个小陀螺包围,只好无奈地摆手:“停——”

  东珠从她的袖里掉出,在地上打了几个滚,滚到萧千雪脚下。

  萧千雪弯腰捡起东珠,轻易便辨认出这是皇帝金冠上的那颗,与绿蜡对视一眼,不约而『露』出笑容。

  萧千雪:“哎嘿嘿嘿莺莺出息了!”

  绿蜡:“哎嘿嘿嘿嘿主子出息了!”

  微莺挠了挠头,从萧千雪手里拿过东珠,慢腾腾地从屋里拿出一个小木盒,打开盒子,东珠丢在里面。原来皇帝也总送她东珠,倒也攒了不少,乍看上去颇为唬人。

  “想要吗?”她一脸纯良:“想要还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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