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五章:……小师弟?_原神,关于我是雷神亲儿子这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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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四十五章:……小师弟?

  云层又一次遮掩高塔,这次再没有雷鸣打破静谧。

  躺倒在血泊里的获斗似有所感地恢复了意识,朦朦胧地看着自己落在血泊里的蓝紫色发丝。

  他半睁着涣散的钴蓝色眼眸,像是在回想什么一般过了很久才动了动苍白的唇微微咳嗽。

  那粉黛眼影下血肉模糊的泪痣上板结着干涸的血痂,让他与身上破烂不堪的衣衫都染成了污泥般的颜色。

  “……这次是获斗,赢了吗?”

  获斗忽然意识到了什么一般,欣喜地用那已经无法再举起的机关义肢轻轻搂着怀里那颗杜林心脏。

  他回光返照般小肉脸泛红了一刹那,又因急促微弱的呼吸刺痛得浑身颤抖。

  过了许久他才颤抖着攒足了力气露出了浅浅的笑容,很小声很小声地向那跳动得得一样很微弱的杜林心脏呢喃。

  笑得真的很开心,满足得像是受到了天大的褒奖一般露出了好看的酒窝。

  “赤团……太…好了,我终于……赢了一次……诶嘿嘿……”

  “这是真的吗……获斗终于,派上用场了吗……”

  获斗的声音渐渐有些哽咽,他蜷缩起身子不可自控地发颤着把那情绪愈发低落的杜林心脏搂得紧了一些,像是感到十分寒冷一般想要依偎着那一点点温暖变得舒服。

  他觉得鼻子有些发酸,打出的小小喷嚏只是溅了些许血花。

  血花拍到了地上,又拍回到了他遍布裂纹得又哭又笑的花脸上。

  “获斗……赢…了……呜呜……”

  那颗杜林心脏像是听到了这声分明微小得传不出喉咙的声响,也只是不住地散发出悲哀的情绪波动。

  从它那丝丝缕缕的红色涓流里传递的生命力在获斗的身上,在竭尽全力地挽留他的生命。

  只是它似乎也察觉到对方那胸口处被国崩那一拳贯穿的破洞是如此致命,致命得让此刻还在轻轻哽咽的对方随时都可能失去最后的呼吸,它也只能尽量阻止那创口处空落落的碎片般不时簌簌落下。

  “赤团……获斗可以哭了吗……呜……咳咳咳……”

  那杜林心脏也只能听着获斗那哭声渐渐微弱,感受着那一地鲜血变得冰冷。

  它能感受到那只搂着它的机关义手在渐变得无力,能感受到对方在一点点死去。

  又或者说对方本该在方才那长燃尽所有的战斗中死去千百遍,偏偏都以惊人的执念强撑了下来。

  获斗似乎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他想要用手堵住心口处的破洞。

  他下意识地止住了哭泣,直到这一刻也还想要保留一点点力气去控制遮掩这片雪山狼藉的屏障。

  一点点地把那本就难以维持生命的元素力,想方设法地护着远方女孩的那场美梦。

  “……获斗不能哭……要保护……”

  忽然间,获斗那双如钴蓝色宝石般的眼眸里露出的只有由衷的空洞与极度的悲伤。

  脑海的回忆中有个带着傻乎乎的甜美笑容,会露出小虎牙哇哇叫着扑到他身上啃他小肉脸的女孩。

  她盘着一头双马尾杏色长发,有一双会因他写满任性又写满依恋的梅红色眼眸。

  会很喜欢他做的菜,喜欢把他当抱枕搂着……枕在他的胸膛上悄悄红着脸抬头看他。

  获斗只是忽然想起来,那女孩在蹭着他脸蛋时呢喃着的软绵绵声音到底是在说什么。

  ——「笨蛋小斗~」

  真的好熟悉,他不自禁红着眼眶露出了呆呆的笑容。

  只是啊……

  那个女孩……叫什么名字呢?

  他想不起来了。

  “呜……呜……”

  这一瞬间获斗忽然哽咽着哭得很凶很悲伤,他竭尽全力地闭上了眼睛。

  但是一颗颗晶莹泪滴还是无力地从他的眼角碎落在了地上,伴随着一阵有一阵愈发微弱的哽咽。

  “那是……最珍贵的……”

  “明明……不想忘记的……咳咳呜呜……”

  “获斗是属于……获斗……属于……”

  微弱的喘息声中,唯有面向着璃月港方向的屏障还在微弱地坚持着。

  直到天黑之前,它大概都不会散去。

  ——因为有份思念比它还要更加牢固,更坚决。

  ……

  山脚下,整座龙脊雪山似乎又一次轻轻发颤。

  迪卢克面色肃然地攥着手底散发着微弱光芒的神之心,就这么骑着安德留斯终于是以惊人的速度赶到了龙脊雪山脚下,由着疾驰前行的后者只是狼爪一跃便携着他化作魂灵一般毫无滞涩地透过眼前的屏障。

  也只有在这一刻,迪卢克才终于是瞳孔紧缩地看清了朦胧隐于雪雾中的雪山全貌。

  他轻轻吐出一口白气,凝重地看着几乎遮盖住天穹的魔龙杜林在缓慢地收起那双遮天蔽日的翅膀。

  “……也就是说,如今外界已经无法准确得知雪山里发生的任何变化了么?”

  闻言,安德留斯也只是沉默着继续向着雪山深处疾驰赶路。

  此刻的它因为某些未完全愈合的伤势而不能完全发挥出本就残缺的实力,话语也少了许多。

  迪卢克感受到了安德留斯步伐的加快,也瞬息反应过来了眼下的状况。

  他那烈火般的眼眸敏锐地捕捉到在杜林的背上似乎有着几条粗壮的红色涓流,在延伸到那看不真切的高塔上空,或说是一路绵延进了云霭里被漫天的落雪掩盖去了踪迹,何其显眼。

  无疑那一切灾厄的始作俑者此刻便处于高塔顶端,俯瞰目睹着着一切事情的发生。

  几分周折后,他循着手底那颗神之心感应的方向来到了某处被积雪埋没的陡坡。

  继而迪卢克毫不迟疑地从安德留斯的背上一跃而下,攥紧了背上的狼末巨剑落到了这处雪地里。

  他微微皱了皱眉,心绪阴沉地把那颗神之心再度取出。

  还未走出太远,他与安德留斯便相继停下了脚步。

  “……”

  迪卢克缓缓蹲下了身子,伸出手将眼前的积雪微微拂开。

  那被埋没在冰雪下方仍是散发着柔和金光的屏障上遍布裂纹,让他的瞳孔渐变得紧缩。

  他看着眼前像是死了一般蜷缩在屏障里半睁着眼眸抬头看向他的少年,目光最后停落在了对方那被毁去的半边身子与很显然已经瞎掉的那其中一只睁不开的眼眸上。

  过了很久后,唯有他低沉的声音与重新攥紧的拳头微微作响着打破了沉默。

  “抱歉,我来晚了。”

  循声,蜷缩在屏障里的国崩这才缓缓地拾起了一旁的降灾长刀。

  只是在这一刻他却像是失了魂一般,眼中的景物变的模糊了。

  恍惚间如幻觉般又一次浮现在他眼底这一刀他躲无可躲,刺激得他手底的长刀又落在雪地上。

  然而,当他想快速吸收附近的元素力之时,因为身体的极度透支,大脑的意识却突然产生了一瞬间的停滞。

  轻轻一声闷响,国崩还是失去重心地躺倒在了迪卢克的怀中。

  “……你需要休息。”

  迪卢克那本是一直面无表情的脸庞,在这一刻也已然流露出几分难以抑制的怒火。

  他十分轻微地将国崩缓缓抱到了安德留斯的背上,又回头将那地上的降灾长刀以及一个小小的布包拾起。

  就在他想将那把降灾长刀与那小布包一并放到安德留斯背上时。

  在国崩眼底的时间流动却又一次仿佛被放慢了,犹如濒死前的人生回放。

  在这一刻他看不到别的画面,他只能察觉到,获斗那仿佛永远不会倒下的身影已经出现在了他面前。

  那把夹杂着雷电的降灾长刀,一寸一寸刺向了他的胸口。“噗呲!”

  国崩听到了皮肉被破开的声音,刀刃的触感无比清晰,直到完全没入胸腔,甚至从背后透出。

  下一秒,被贯穿的幻痛传来,全身的力气被一瞬间抽空。

  他感到自己坠落在半空,时间的流动依然很慢,他甚至可以看到自己胸腔中喷洒而出的鲜血。

  在如此重创下,他的胸口恐怕已经被震出了一个无比惊悚的血洞。

  下坠的失重感很漫长,他掉进了一片喑哑的黑暗。

  “祸斗,冷静点。”

  蓦地,迪卢克的呼喊声让他眼前的幻觉终于消失。

  剧烈的喘息中,国崩恍惚地缓缓抬起头。

  他看着那被自己攥在手底的降灾长刀,以及眼前迪卢克那柔和的眼眸感到有些不知所措。

  刚刚那些就只是他的幻觉,或说,那本是他希望自己会落得的下场。

  “不要催动元素力,现在的你比我更清楚你的身体状况……你已经支撑不住元素力紊乱带来的后果,你已经不能继续战斗,也无法在雪山里逗留。”

  迪卢克缓缓把身上的大衣褪下,想要将其披在国崩的肩膀上。

  可他的话音还未落下,眼前的国崩却就已经下意识地避开了他的手掌旋身从狼背上滚落到雪地里。

  “……安德留斯,要拜托你将他尽快带回晨曦酒庄了。”

  他看着眼前对他戒备得几近时刻都可能反扑的国崩,深深吸了口气之后也只是把手底的神之心塞回到对方手底。

  在触碰到这颗神之心时,国崩分分明明就如遭雷击地颤抖了一下。

  继而就这么把那颗神之心攥得紧紧,生怕掉了。

  迪卢克沉默着看着眼前分外脆弱的国崩,也很清楚对方此刻分明已经患上了某种创伤后应激障碍,可能精神也某些接连而来的重大打击之中变得趋近崩溃。

  所以对于此刻对方这些反常的行径,他唯独只有感到难以释怀的愧疚与怒火。

  若是自己能够早一刻赶到,对方兴许便不用落得这般惨淡的收尾。

  蓦地,迪卢克似有所感地忽然抬头望向了杜林那自遮天蔽日的身影。

  这一刻安德留斯那双狼眸也只是仅仅盯着杜林那揽住了雪崩的利爪,本能地感受到它在慢慢地伸向远方的土地。

  毕竟庞然大物的每一步动作在渺小的万千生灵面前似乎都带着几分缓慢的错觉,每每在意识到这一点时却就会发觉其的动作幅度到底已经进行得如何夸张,何其可怖。

  “时间不多了,迪卢克……杜林在不断汲取着空气中的元素力,而雪山上贫瘠本就贫瘠的自然元素经不起它的损耗,它终将会顺着本能向着蒙德城的方向走去,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安德留斯声音低沉地开口,已然压低了身子形同蓄势待发。

  很显然身为魔神的本能已经在无时无刻的告诉它,接下来究竟会发生怎样恐怖的事情。

  “那位炼金术师先前提到过杜林不会离开雪山范围这件事,不可信了……我能感受到杜林在因什么原因将自己生命力不断供应给那位幕后黑手,所以接下来我和特瓦林将会尽全力阻止它的行动。”

  “在送这个小卢皮卡回去之前,我必须要先把你送到那座高塔上……而你必须亲手将它的心脏刺穿。”

  就在它声音落下的那一刻,周遭的空气分明蓦地又是一凝。

  在这一刻,迪卢克与安德留斯都只感受到身旁似有若无的压迫感强烈得形同山崩。

  同样沙哑低沉得像是从地狱爬出的恶鬼那般的低吼,就像是要掐碎谁的咽喉。

  “……你……想刺穿什么?”

  循声,迪卢克与安德留斯几近是下一刻就本能做出防备动作地向着一旁闪开。

  这一刻,国崩就像是被重新扯起提绳的人偶般晃悠着站起了身。

  那只仅剩的深紫色眼眸里噙满了血光,恶狠得比魔物还更似魔物地紧紧盯着安德留斯。

  即便是面无表情,那被他缓缓举起的降灾长刀也已经用冰冷的锋芒在为他倾诉毕露的杀意。

  他背对着杜林站在两人面前,就像奄奄一息却仍是要护着身后同伴尸体的小兽一般不肯退却。

  似乎是见过这般起手的姿势,安德留斯在这一瞬间也已然浑身汗毛倒竖。

  但在它那仍是警觉的目光中,迪卢克却是毫不提防地向着国崩缓缓走近。

  “……我记得你曾和说过,有人生来为了燃烧。”

  迪卢克伸出手,轻轻地揉着眼前少年那头蓝紫色的短发。

  即便在这一刻那刀锋几近已经贴到他的脖颈,他面无表情的脸上也毫无惧色。

  “你也和我说过,那人不会是你……”

  “你说你是与之相反的另一种人。”

  说到这里时,他的目光终于还是落在了散落在一旁的那个小布包上。

  小布包里装着很多对不知谁人而言珍贵至极的事物,有一根小羽毛、一支破损的小竹笛,乃至其他的物品。

  “所以,你见到过那生来为了燃烧的人……也无比靠近过他,对么?”

  他的话语,终于是让眼前国崩的精神都几近到了一个与奔溃接近到难以言喻的阈值点。

  谁人傻乎乎笑着,抱着狐狸面具坐在他眼前的身影刺红了他的眼眶。

  “滚……”

  国崩眼眶发红地用喉咙低吼着一步步后退,浑身不住颤抖地死死紧盯着迪卢克的身影。

  只是在后退到了一定距离时,他终于像是再无法妥协一般停下了脚步。

  就像是在表达,这是他最多只能做出的让步。

  下一刻雪崩终于从杜林的利爪上簌簌落下,如蔽日浪涛一般向着两人的身影猛地袭来。

  迪卢克几乎是下一刻就想要冲上前将国崩救下,却在这一瞬间被对方刀锋里的雷光刺痛得浑身一颤。

  同一瞬间安德留斯毫不犹豫地冲向前将迪卢克护到背上便向着远处不住奔跑,也仅仅只是用复杂至极的目光盯着那被雪崩径直埋没的少年身影,直到下一刻那整片雪崩在翻涌的雷光中硬生生地从中被撕扯成两簇飞鸿。

  “他的眼神是无法被感化的,迪卢克,除非击败他,否则你带不走他。”

  安德留斯向着背上的迪卢克开口,也只是迅速至极地向着山坡的方向奔跑。

  实际上它也已然做出妥协,选择去避开对方绕了一条更远更长的路。

  而迪卢克也只是沉默不语地望着那发了疯一般对着雪崩一刀接着一刀挥砍的国崩,以及对方身后不远处那丝毫没有被波及到的小布包,过了很久以后才终于点了点头。

  他只是很清楚,在这一刻唯一击败对方的方式大抵是很残酷的。

  ……

  轰鸣声终于平歇,飞舞的惊雷也终于随刀锋的鸣颤停落。

  国崩晃了晃头,颤巍巍地抬起头看着高塔方向的那只魔龙杜林在向着雪山外的方向小心翼翼地探出利爪。

  他缓缓拾起了地上的那个小布包,将其里面的东西一点点放好。

  在目睹到其中一颗散发着不详气息的珠子时,他的心仿佛像是被什么扎得血淋淋一般又是一颤。

  大概他也知道了,为什么杜林心脏会在祸斗走进雪山时寻到他了。

  “……”

  蓦地,一阵分外温暖的风却随着一声熟悉的呼喊惹得他又一次眼眸睁大。

  “……小师弟?”

  这一刻,魈几乎是要无法控制自己情绪地看着眼前国崩那残破不堪的身体。

  在对方颤巍巍地回望过那仅剩一只的深紫色眼眸时,他终于还是从对方的瞳孔里读出了他最不愿看见的事物。

  ——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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