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一章:终其一生,满是遗憾._原神,关于我是雷神亲儿子这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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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四十一章:终其一生,满是遗憾.

  自天穹席卷向整座龙脊雪山的声浪,几近是顷刻间就一并触动了摇摇欲坠的山雪。

  始终悬挂在众人头顶上的雪崩在塌陷落下的那一刻,真的仿佛就像是连太阳都一并坠落一般。

  被白雪与乌云冗杂的黑暗无边,沉沦至天光无色。

  鸣颤震响中,无数唇齿发颤的人们眼睁睁遥望着龙脊雪山的方向,甚至都不敢大声喘气。

  那些眼眸里倒映出来的只有庞大狰狞得几近恐怖的那条魔龙蓦地展开的双翼,扑遍目之所及。

  只是在一声咆哮过后,那魔龙杜林却只是在山巅的位置不住低吼。

  红雾被震得散去,它那浑身有如攀附着蠕动血管的残破身躯无处不透着白骨森白,全然不似活物。

  在这一刻杜林那狰狞的利爪嵌入山壁,雪崩被它拢在了爪底硬生生止住了崩落的趋势。

  这凭生灵一己之力阻拦雪崩的一幕究竟有多震撼,恐怕所有目睹到详情的人都将没齿难忘。

  在这冷得荒谬的龙脊雪山,无声蔓延在众人心底的冰凉似要更寒几分。

  雪山山腰东面,一处小帐篷外的两人却只显得心绪沉闷。

  “……巴巴托斯,你是认得它的对吧。”

  锅巴在这一刻分明也已经眸光凝重,只向着身旁抚琴不语的温迪出声询问。

  它握了握肥嘟嘟的熊掌,像是在掂量着自己此刻还能动用的元素力。

  结果很显然,即便是它付诸所有的底牌全力出手也完全不可能是杜林的一合之敌。

  更不提在这处龙脊雪山里极端恶劣的严寒环境,也已然在逐渐降低的温度愈发彻底地将它的力量消磨。

  “我们的时间不会太多,你有什么底牌不要藏着掖着了……我知道那座塔对你而言很特殊,但既然那头龙已经真正开始了活动……我有觉得你有必要把那些心事都靠后放放。”

  “这么大动静,摩拉克斯居然都没有感觉到……你知道这代表着什么的。”

  闻言,温迪似乎也有些无可奈何地轻叹了口气。

  他那双翡翠绿的眼眸静静地看着分明对他的无动于衷感到愤懑的锅巴,抿了抿唇。

  “我当然知道,马科修斯。”

  “再给我一点时间吧,我有个老朋友也快要入场了。”

  那震天响的咆哮声回荡在他的耳畔,更似悲鸣。

  但在这一刻,他十分清楚自己所应该站立的位置。

  锅巴像是懂了什么一般,眯起了眼睛抬头又望了一眼那分明像是在喘息的魔龙杜林。

  即便那吐息的动作在任何人眼里都分明像是在酝酿着残暴,但身为魔神的它说是看不出端倪也是假的。

  “……巴巴托斯,你还是那么随性。”

  它碎碎念着摆了摆熊掌,站在温迪的身旁踮起脚尖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

  身为魔神的它们最为看重的事物其实不多,至少情分算一个。

  方才锅巴所做的事情无非就是提醒温迪去做身为风神该做的事情,比如趁着杜林虚弱之际将其重创。

  在那时它也能做到搭一把手,去竭力压制其的垂死反扑。

  但这一刻温迪的态度已经很明显了,他并不是有意去视此刻身在雪山内所有无辜者们的性命于不顾之地。

  “你认得它也不和我说先说清楚……我又不会逼着你非要现在把它收拾。”

  “时间不多,我再拼一点没准还能由着你多拖一会……只可惜这雪山里也翻不出什么神之眼来给我补充能量。”

  说到这里时,锅巴也分明无奈地叹了口气。

  “和在蒙德那会和你说的一样,要是能有三颗火元素神之眼,暂时让我腾出手把一头半死不活的巨龙摁在地上打是没什么压力的,但也仅限一头。”

  “我知道你指的老朋友是谁,我会听你的话……现在的它可不会,你要从它手里保护杜林不会太轻松。”

  听了这话,温迪不可置否地点了点头。

  他也只是用十分欣慰的目光看着身旁的锅巴,不再言语。

  但很快,两人身后不远处的小帐篷里就传来了派蒙慌忙的叫唤声。

  “哇!!卖唱的卖萌的你们快过来,那个女人醒过来了~!!”

  循声,两人随即快步走到了那帐篷的位置。

  篝火旁,罗莎琳面色苍白地缓缓坐起身。

  她抿着唇不经意瞥了一眼自己那散乱的金发,像是有些无法接受此刻自己落败后的狼狈模样。

  那一定很不好看,是否会拂了谁希冀的自信仪态。

  “你听得到派蒙说话吗?感觉怎样?身体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派蒙眨巴着小眼睛关切地在罗莎琳面前上下飘着,挥舞着小手想要吸引她的注意力。

  但是在看到罗莎琳蜷缩在被窝里一副柔弱模样时,她也终归是意识到了什么。

  “我知道了~你一定是饿了吧,正好刚刚卖萌的煮了一大锅萝卜时蔬汤~味道很好的哦。”

  她飞到了一旁端起了一碗早准备好的萝卜时蔬汤,动作轻缓地送到了罗莎琳手里。

  见状,罗莎琳微微愣着露出了几分感激的微笑。

  “……谢谢,我只是喉咙有些……”

  她在察觉到自己的声喉如此沙哑时,也终于是不再出声。

  继而她伸出手温柔地揉了揉派蒙的小脑袋瓜,不太希望眼前这个精致可爱的小家伙因自己失落。

  继而罗莎琳端起了手中的碗,轻轻抿了一口那鲜嫩微烫的萝卜时蔬汤。

  在那瞬间她忽然因这不知为何莫名久违的味道泛红了眼眶,又只是沉默着一口口珍惜地抿着。

  大抵虽说味道有些出入,但当年鲁斯坦在她生病时为她亲手煮的蔬菜汤一定要比手里这碗好喝很多吧。

  不然那时候的自己为什么会那么开心,现在又为什么会那么难过呢?

  派蒙轻轻地坐在一旁,小眼睛就这么有些闪闪发光地看着罗莎琳那一头柔美的金发。

  在她看来头发能够留到那么长一定是有什么特殊意义的,更何况对方的头发分明保养得非常非常好。

  “现在我的脸色……是不是很难看?”

  罗莎琳轻轻放下了手中的碗,有些不太自信地看着眼前盯着自己眼睛闪闪发光个不停的小派蒙。

  闻言派蒙当即毫不犹豫地摆了摆小手,脑袋瓜晃得和拨浪鼓一般。

  “没有啦~只是大姐姐你长得真的很好看很好看,至少你是派蒙见到过最漂亮的人……”

  她眨巴着小眼睛,似乎在这时有些因为罗莎琳那雍容的气度而感到迷糊。

  在这来到蒙德城的一路上,她没少缠着空讲那些过往旅途中的故事。

  而至少眼前柔美雍容的罗莎琳,当真是与她从空口中听闻到的古典美人有着如出一辙的风貌。

  加之那身一看就价值不菲的瑰丽红裙和精美面饰,对方说不定真的是某个大贵族家里的闺秀小姐呢。

  在这一刻,罗莎琳透过了派蒙那双眼眸仿佛真的窥见了对方那份诚挚的欣赏。

  她忽然嗫嚅起唇,那被无声击溃的自信却仿佛在这一刻又让她感到悲伤无措。

  继而她轻轻伸出臂膀,无声落泪着把眼前的小派蒙搂入了怀抱。

  “抱抱我……”

  循声,派蒙在感到小脑袋瓜发懵的同时,不知为何小鼻子也有些发酸。

  她抬起头看着罗莎琳那神色间像是积郁着仿佛掩埋了数百年的悲伤,也不免有些失落。

  在这一刻她当然不清楚,究竟是怎样的力量支撑着一个少女面对爱人死讯过后凭借着柔弱身躯只身赶往至冬,又是什么执念让她在经历过无数可堪折磨的苦痛后仍是不肯闭上那双极端的美眸。

  更不清楚这样的人,可能一旦失去了那份支撑着精神上那份偏执之后。所有撇在脑后与心底的火焰,就会将她吞没。

  因而她不被允许失败,也无法做到在所有恐惧面前彰显出哪怕一丝弱态,即便那份挣扎可以如跳梁小丑般可笑。

  “你现在安全啦,派蒙会尽力保护你的哦~!!”

  派蒙露出了十分理解的笑容,伸出了肉嘟嘟的小手给了罗莎琳一个简单的拥抱。

  至少现在她清楚一件事,那就是对方十分疲惫,十分需要她给予哪怕一丝微不足道的温暖。

  “萝卜时蔬汤还有很多哦,需要我再去帮你添几碗吗?吃饱了才有力气面对困难的啦~”

  她轻轻扶着罗莎琳靠躺在睡袋里,一回头正好就看见了把脑袋瓜钻进帐篷门的锅巴。

  “卢卢卢~!!(醒来就好~!我这一路上所有火元素的补充来源就指望这小姑娘了~!!)”

  锅巴一路蹦跶到了罗莎琳面前,十分热情地揣起她的手掌上下摇晃。

  它这一路上早就被冷风刮得恹恹不乐浑身疲倦,却偏偏苍天有眼给它空降来了这么一个能量仓。

  虽然它不是很理解为啥眼前这看上去柔弱不已的贵妇人身上能藏着于常人而言完全不可能承受的过量火元素力,但提及使用火元素力它可是实打实的祖宗级别人物。

  既然对方明摆着身上火元素力暴走,分明到了即便是宣泄到维持生命的元素力彻底耗尽也无法重归平静的程度。

  那它干嘛不直接给利用上,它还真不相信对方凭一己之力能够喂饱它一个实打实的魔神。

  至于暴走的趋势,某个平日里只会诶嘿摸鱼的风神同样也可以做到将其治得服服帖帖,都是专业对口的。

  “卢卢~!(不就是萝卜时蔬汤嘛,喝!!尽管喝!!不够我立马再去熬它三四五六锅,我专业的!!要吃其他什么东西只要有食材都给你这个小姑娘做!)”

  锅巴傲然地拍了拍自己的胸脯,笑眯起眼活像是捡着了一只提着灯都难找的冒火大宝贝珍惜椰羊。

  见状,罗莎琳不明所以地看着眼前憨态可掬的小熊揣着自己的手掌上下摇晃。

  她露出了浅浅的笑容,其实分明十分温柔好看。

  只是在短暂的休息过后,她也总要背负起过往的代价继续应着风雪走向她的不归路吧。

  ……

  雪山山腰南面,一只机关构筑的遗迹机兵向着山顶方向有条不紊地前行。

  归终轻抚着手底的尘歌壶,坐在那遗迹机兵的肩膀上遥望着那一只死死护着高塔的魔龙杜林。

  寒风吹拂起她的发梢,让她朦胧中也像是因那副不顾一切护着什么的仪态勾勒起了过往。

  在这一刻倒映入她眼眸底的是谁人眸似琥珀而又不苟言笑的身影,如同回忆倒流入现实一般让她也得以窥见了当年与钟离初见的那一幕,那时的她还未共享出尘歌壶这一术法的奥秘。

  谁也不知那时被强抢去的,除却这一遭以外还有她的心。

  ……

  往日还未被名为归离原的某处秘境,金缀长衫白裙的妙曼女子一袭白发。

  目光冰冷地袖摆一挥下八方机关重弩,遥遥对准了不远处镇定自若的魁梧男子。

  「尘歌壶……你倒是说说,将此法拱手让与你对我而言有什么好处?」

  届时那魁梧男子却不避,只字不语地以仙躯承受下了那八方重弩的轮番轰鸣。

  直至嘴角隐有血渍,他那身影似乎都笔直得未曾动摇。

  妙曼女子终于还是皱着黛眉咬住唇瓣,沉吟半晌后方才询问。

  「你为何不避,若是看不起我这一方机关独辟蹊径,又为何来扰我洞府清静……」

  「这尘歌壶与琉璃百合花于我而言有何用处又与你何干?!你若想夺,便试试……」

  她终于认出了对方身份,那柄岩枪染了多少比她实力更甚的魔神早已再数不清。

  她悄然用身躯与机关挡住身后一方琉璃百合花海,眸子已是决然。

  一语落下,那魁梧男子这才抬望起金黄眼眸。

  那眸光落在她的身上,就像是盛日光芒映入了花瓣边的晨露。

  「那……我以一味可治璃月万民疾苦的药方,换你信我一次如何?」

  他的浅淡笑容澄澈,亦是这时他身上破损仙衣下的那一简陋背篓才终于显露。

  里面被呵护得完好的琉璃百合被拢入金光内,一株一植似乎都被谁浅尝过。

  很愚笨的方式,又很用心。

  在这一刻,妙曼女子神色微怔。

  她看着手底炼不出药用的粗糙丹药,低垂下眼睫。

  只是那模样不管从何处看,都像极了恍若不知被谁抽去了灵魂的空壳一般,就连那绝美俏脸上的笑容都变得有些恍惚,微微动弹的唇瓣抿得发白。

  「我向来只听能赢得过我的,若是你能在机关术一道胜过我……我便听你的。」

  「若是你做不到,便反着来……这你可愿答应?!」

  那妙曼女子再抬起美眸,粲粲如流火通明。

  ……

  归终浅浅笑着,像是回想起了那披着围裙将她伺候得服服帖帖的钟离那古朴似榆木的俊朗脸庞。

  一隅浮生,她胡来得笨拙却偏得是幸运得赌对了一遭。

  半晌后归终才收回了思绪再度睁开了锐利如当初的眼眸,一袭青丝渐渐随风霜化作白发。

  即便她已然察觉,再每次她愈发接近自己曾经的巅峰时,她的灵魂总会虚弱几分。

  随时间流逝的那些过往,似乎也渐渐没了顽抗天命的力量。

  “……斗儿,你并未忘了尘歌壶所在的意义是为了留住美好,对么?”

  她不再去看那让她生不起敌意的魔龙杜林,只是把憔悴的眸光望向了那一处不断延伸的高塔。

  若是可以拨开云雾的话,她一定可以在一瞬间做到出现在那孩子的身旁将他拥入怀抱的吧。

  继而归终低眉望进了尘歌壶内,透过壶口看着那虚弱得浑身发颤的莫娜。

  “莫娜,你是说……那个不应该出现的那孩子想要把如今他不幸背负,带着他的痛苦与背负离开么?”

  实际上,在她从莫娜口中陆陆续续听闻到有关于获斗的事情时。

  一切也从心底明朗,更是彻彻底底让她感到难以言喻的心疼。

  她让人知道祸斗曾经存在两个人格,而如今在那高塔之上背负一切的那个就是被她与乃至整个璃月伤得最重、也是最为乖巧最为温柔的一个,温柔到在伤痕累累时都会为他人放心而笑得甜美……

  终其一生,满是遗憾。

  闻言,那蜷缩在尘歌壶里双眸无神的莫娜这才抬起被泪水浸透的脸颊。

  她像是自责到了难以言喻的地步,甚至不敢把占星术士大帽帽檐抬高去看归终那双温柔的眼睛。

  “别怕……一切都还来得及,曾几何时我也在天上那位的手中逃出过生天。”

  归终的话语,让莫娜那眼底蓦地已然被震惊所占据。

  而她却始终只是轻抚着尘歌壶的壶壁,最后那些许被她记起的曾经。

  即便她十分清楚自己之所以仅能留存一抹残念在尘世之锁内的缘由很多,也存在太多侥幸。

  但无疑,此刻的天理定下的那些规则绝对并非没有丝毫漏洞。

  而她。

  既然天理并无情感,只讲规则。

  那她同样可以拿自己作为规则错误的典例,去以此换取天理的犒赏。

  代价可以是她,但她也必然会让那仅局限于她。

  “若她不依……”

  在这一刻,归终抬眸望着天穹的眸子粲粲如流火通明。

  一种身为母亲的刚性,分明无人可挡。

  “我便将她整座天空岛化作废墟,请她赴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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